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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靖之對四九問道:“前任的稅官是用什麼東西在這上面寫字的?”他是想把筆找出來,看這賬本上字跡婉然,必然有筆。
四九撓撓頭,道:“好像是一種小木頭棍,直直的,劃兩下就能畫出方塊兒來。”他又一拍腦門兒,驚訝道:“哎!這位少爺,敢情那就是您說的筆吧?”
路靖之不由得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對呀,你還真是‘冰雪聰明’吶。那筆在哪?”
四九一跺腳,道:“昨天讓廚房的拿去當小柴火了,還說挺好用,一點就著。”這能不好用麼,不是木頭鉛筆,就是塑膠殼的水性筆,一沾火就著的東西。
路靖之看著四九,這時都有心踹他兩腳了。“快去廚房,給我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路靖之的表情如瘋狂了一般。眼見有了這麼精細的筆,還讓自己用麻布裹炭條,那不是想坑死人麼?
四九哪敢不去,應了一聲,忙不疊地跑了。路靖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胳膊肘杵在石頭桌子上,抱著頭閉著眼,話都說不出來了。糖糖雖然年紀還小,卻也知道靖哥哥這是在發愁,以前看電視時,男人發愁都是這樣的,便走過來踮起腳摸著他的頭道:“靖哥哥,你不要發愁了,你要是不想走路,我讓銀心姐姐把飯菜送過這裡來吧。”說著向外面叫道:“銀心姐姐,麻煩你把飯菜拿到靖哥哥這裡吧,他累得走不動路了。”
話音才落,外面便傳來一陣女孩子的抱怨:“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這麼懶了?連走過來吃個飯都不願意,長大了還能做點什麼?”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女孩走進來,叉著腰就要教訓人。
李糖糖這時哪裡敢跟銀心爭吵,走過來央求道:“銀心姐姐,靖哥哥今天畫了一天的直線,雖然畫得不直,但是也會很辛苦的。你把飯菜給他拿過來嘛。”
銀心哪裡會理睬這個小丫頭,心知她性子軟弱,白眼一翻,道:“他累了,你又不累,自己去拿唄。咱們是你使喚人不假,可也不能沒規沒矩地讓你們到處吃東西。總不成明天你倆要在被窩裡吃,我也給你們送過去吧。”
李糖糖在家裡,都是爸媽寵著,爺爺奶奶愛著,外公外婆慣著,哪裡受過這樣的搶白,頓時眼淚汪汪。不過這小姑娘終究是心疼靖哥哥沒吃晚飯,用手一抹眼淚,轉身就要自己去給靖哥哥拿飯菜來吃。
路靖之這次真是怒了,刷地一聲站起來,上前兩步拉住糖糖,按著她坐在了凳子上,轉身看著銀心。銀心本來跟路靖之接觸不多,只跟著糖糖待了兩天,覺得這些小孩子應該都是一個樣子,罵兩句就只會躲到一邊掉眼淚的主兒。這時見到路靖之臉色鐵青地站起來,盯著自己,不由得有點心慌了,道:“大人,你盯著我看幹嘛?我說的又沒錯。”
連敬語都不會用了?這就是糖糖這兩天給她慣出來的毛病。路靖之對銀心低聲道:“你讓糖糖叫你姐姐的?”
銀心見路靖之語氣不善,忙否認道:“不是不是,是她見我年紀比她大一些,才這麼叫的。”
路靖之怒喝一聲:“你也敢答應?!”在他心裡,糖糖叫人姐姐,那是禮貌的表現,但是銀心作為一個下人,敢應主家這麼叫,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看看人家四九,雖然笨了點,但是覺悟還是挺高的,張口閉口就是這位少爺,自稱從來是小的,就不敢有二話。
銀心被路靖之這麼一喝問,頓時說不出話來,一股慌亂從心底由然而生,一邊後退一邊道:“不敢,不敢。可是她要這麼叫,我也不敢不應啊。”在她看來,自己答應主家的召喚,怎麼都不會有錯。
路靖之哪是來跟她講理的,見她還在後退,便喝道:“少爺教訓你,你還敢跑麼?”
銀心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腳竟然在向後挪,忙停步道:“不敢,少爺,不敢。”
路靖之見她怕了,氣勢更是足了起來,道:“什麼少爺不敢?少爺沒什麼不敢的!不知本份的東西,是不是非要少爺把你扔進煉魂池裡,你才知道怕?”他年紀雖小,電視看得卻多,而且平素最喜歡看帶著狗腿子到處作威作福的官家少爺,這時當然是學了個十足。
銀心是真的知道怕了,原以為小的孩子那麼好欺負,大的也厲害不到哪去,誰知道才一張口就把她的命要了。這時雙腳一軟,坐倒在地,伏身拜道:“少爺,可不要啊,我……不,奴婢知道錯了。以後奴婢再不敢跟小姐這麼說話了。”
正在這時節上,四九在廚房裡找了十幾支筆上來,好好的一大盒簽字筆,被燒了一大半,不過幸好搶救及時,省著點用,這十幾支也夠用到明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