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鬼界。
“本君要提審鹿臺山的幾個鬼。”
“呦,正巧了,有幾個因為惡貫滿盈被舒琳投入了三重煉獄做苦工還沒來得及輪回轉世,神君稍候,舒琳這就派人將他們提出來。”
很快,那黑漆漆的空間上便出現了幾個疏忽不定的鬼魂。
淩潤和裴憲全都死死地看著那些鬼。
“你們可記得當初是何人殺的你們?”
幾個鬼魂用陰森的語氣說:“中皇山殊隱。”
楓藍突然喊道:“不可能!”
“住口,稍安勿躁。”朱雀在他身邊拍了拍他。
“你們死因如何?”
“我等乃是被殊隱神力震斷經脈而死。”
胥顏呵呵笑了一聲:“一群廢物……裴憲,你又是因何而死?”
“我,小神是被白彥以刀斬斷頭而死。”
胥顏一揮手,手中出現了一把長約兩尺的彎刀,刀鋒鋒利閃著寒光:“可是這把?”
“沒錯。”
胥顏一揮手,鬼界的大口子便消失了。他看了看手裡的刀,隨手一丟正好丟在了淩潤面前。
“楓藍,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小仙有話說!那些人不是殊隱上神所殺,這個人也不可能是少主所殺。上神與白彥少主前後腳回來後便再未出山,少主在門外跪了整整十日同樣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們兩個任是誰都根本不可能返回鹿臺山殺人,再者,少主與殊隱上神一樣向來身不帶寸鐵,從不使用任何武器,就算殺人也是赤手空拳。”
胥顏悠悠道:“本君來補充一下吧,當時的場景是這樣的,殊隱看見白彥和裴憲在一張床上,怒而走,以神力震死了鹿臺山上下全部人等,白彥追隨殊隱而去,而這時真正殺害你裴憲的兇手卻在白彥走後重新回來以這彎月刀將你所殺。”
“淩潤,你說本君說得對嗎?”
淩潤身體一抖:“神君自不會空口無憑。”
“這把神器你可認得?”
“小神,不認得!”
“好一個不認得。”胥顏看了眼玄武,說:“淩潤,本君今日便讓你明白明白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在本君面前說謊,玄武。”
“是。”玄武站出來,雙手背後朗聲道:“玄武奉真神之命掌管粹神殿以及天下神器,這彎月刀名叫勾鐮,於新歷九萬三千年被天帝贈予廣陵王,後又於新歷十萬一千年被廣陵王給了早夭的女兒做陪葬,不料東海大水將陵墓沖毀,勾鐮姻緣巧合流入了碧水河定居,十萬五千六百七十二年也就是五年之前被碧水河河神丟棄於棗風坡,後被一凡人所拾。”
淩潤驚叫:“你胡說!區區一個神器的下落你怎麼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玄武哼道:“本神掌管的便是天下神器,但凡在我粹神殿登記造冊的神器我皆知道他們的任何流向,你若是不信的話,我這便派人去將神器籍拿來給你一觀,這刀上可揹著不止一條人命呢。”
玄武話音落地,淩潤臉上一片死色。
裴憲驀然往旁邊撤出一大步,與淩潤拉開距離,而後又看著淩潤,不敢置信地指著淩潤,“是你!是你殺了我!”
淩潤頹喪地跪坐在地上,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胥顏竟然會親自審理這個案子。一步錯,滿盤皆輸。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說讓我設計白彥即可,可沒說殊隱會來,我鹿臺山滿門都是你害死的!你為何連我都殺!你也太狠了!”
淩潤怒視裴憲:“別說的你跟什麼正人君子一樣。”
“神君!神君!”裴憲爬了兩步,急道:“我都什麼都說,我都招,我自成神之日起與這淩潤相識,交情甚篤,我與白彥在華桐山初識,對白彥心生愛慕,與淩潤聯手設計與白彥相識,後又設計救了白彥一命,因此白彥才願意入我鹿臺山。後來我知曉白彥與殊隱相戀心生憤怒,故而才被這淩潤設計孤注一擲陷害了白彥,我和白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都是我冤枉了白彥。無論神君治我什麼罪我都認,只求神君將這偽君子處以極刑。”
敖湛怒不可遏地沖上去狠狠踢了淩潤一腳:“畜生!我費心費力地提攜你還將我的女兒許配給你,沒想到你竟是這麼個喪盡天良之人!”
淩潤倒在地上頹然而笑:“呵呵,瑾兒和我有婚約,可是她心心念念都是這個白彥!”
胥顏見青龍回來,向他招了招手,青龍將手裡的冊子給了胥顏,胥顏拿過來翻開也沒再聽淩潤在說什麼。翻過之後似乎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他屈指一算,後又從頭至尾重閱了一遍,臉上這才出現明瞭的神色,他朝白彥看了一眼,白彥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於是趁人不注意偷偷給白彥傳了一道神力。
“啟銜,淩潤是你天界的,殺的也是天界之人,如何處置他本君便不管了。”
天帝立刻彎了彎腰:“啟銜明白。來人,將淩潤暫壓天牢。”天帝說完,立刻便有兩個健壯的神兵過來將淩潤給架走了。
胥顏垂眼看向裴憲:“裴憲你可知罪?”
“裴憲知罪,裴憲不該和淩潤狼狽為奸陷害白彥,害得我鹿臺山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