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兔崽子是沒動手,他直接踹了自己一腳,力道之猛竟將自己蹬得倒退一步,腹部劇痛,此刻還不知青了多大一片!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受了內傷!
此時那廂一直哆嗦著沉默的田鼠精這會兒終於清醒過來了,好似魂魄離體周遊三界終於回歸本體。
田鼠精這回不打哆嗦不佝背,目光堅定,站的筆直,伸手指著那個絡腮胡大漢,聲音清亮道:“大人,是他欺侮人在先,小生正是苦主,全靠這位小哥伸張正義!”
田恕早已注意到了這名身穿簡約墨青衣袍的男子,他的腰間正懸掛著一塊白玉腰牌,一眼就能知曉,正是三界門弟子學牌。
這倒是很讓狼驚奇了,正義人士朗元禮轉身,好奇地上下打量了這只突然性情大變如換了一個人般的“苦主”一番。
但田恕說完那番話,又重新低下頭去,他的存在感瞬間又降低了。
嗯,老實人還是那個老實人,膽小的田鼠也依舊是那隻一看就有點窩囊的小田鼠。就彷彿剛剛那挺起胸膛言語堅定的人只是一個虛影,他匆匆一現身,又隱匿在了虛無之中。
閻淵聽了他的話,又扭頭看向周圍的隊伍群眾,眾人保持沉默。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只有一位,就是剛剛排在大漢身後的年輕人,他出聲道:“這位小哥所言屬實,我可以作證。”
大漢急得直想搖頭,奈何動彈不得。他用眼神乞求地看向閻淵,然而對方並沒有接受他的秋波。
“嗯。”男人點頭,對眾人宣佈道:“這位男子今日在三界門前無故尋釁滋事,犯我門規,剝奪其入試資格。”
這句話落,一切皆成定局。
閻淵朝大漢輕輕一揮手,那人原本定格在奔跑狀態,一隻腳略微抬起,身體前傾的姿勢維持不住,登時撲倒在地。
“噗——”
元禮乜斜著眼看著他,故意抬手在面前擺了擺,揮去那幾乎不存在的灰塵。
那小人得志的樣兒十足惹人生氣討厭,更別提被嘲諷的本人。那大漢氣的爬起來就要揍他,他一晃身體,又躲到了閻淵身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出來無聲的朝他齜牙咧嘴做鬼臉。
男人看了那揚著拳頭的人一眼,眼神以示警告。
大漢自知敵閻淵不過,只得忿忿指著那個自男人身後探出來的腦袋,語氣兇惡無比地道:“你且記著,他日若叫我碰上,必定要弄死你!”
狼崽子狐假虎威不以為意。
只有弱者才會用狠話威脅對方,打不過的死不承認,才說來日方長。
昔日他統領整個山頭,踢館隔壁山頭的時候,隔壁山頭的孩子王——虎子,每次被打回家前也是這樣嚷嚷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狠話。
沒用的,下一次,他還能按著他的尾巴狂踹他的屁股!
以上。
敗者狼狽地離開了,現場只留下英雄。
元禮這才從男人身後跳出來。
戰鬥獲得完美勝利,他眉飛色舞,開心地像個兩百斤的狗子。狼崽子口中說著“多謝多謝”,腳步轉向隊伍準備回歸。
“慢著,你……”
“——元禮!”朱紅大門內急急掠出一抹白色身影,人還未至,聲音已經到了耳邊。當然了,人在下一秒也到達了戰場。
閻淵饒有興趣地挑起眉頭,未說完的那句“你也需要稍作懲戒”消失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