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鬼殊途’……”我想摸根煙點上，不過發現這兒就顧玥珍，而且還是在飯店裡，好像不太好，就作罷了。只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畢竟不是酒，味道真不適應。我淡淡說道：“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人是‘陽’，鬼是‘陰’，長期在一起的話，兩者氣場會相互抵消，誰倒黴誰先死，哦，或者是魂飛魄散。”
這話音一落，我發現這小哥手抖了抖，臉色就像是他身後的女鬼一樣慘白。
“所以說，不作死就不會死。”我看向這小哥還有他背後瑟瑟發抖的女鬼說道。顧玥珍看著我這動作，明白了些什麼，有些緊張的挪了挪椅子，往我這兒靠。
“哥們，過來坐會兒？”我朝那小哥笑道。其實我覺得滿有意思的，能夠單純靠感覺就知道鬼魂的存在，這是以前沒遇到過的。
那小哥猶豫了下，還是坐了過來。我看到那女鬼停在原地，就對她笑了笑道：“你也過來吧，放心。”
那女鬼看了看我，還是怯生生飄了過來，不過和我之間隔了個她的男友。看到我這動作，那男生愣了下，駭然問道：“你看得到小霞？”顧玥珍倒是很是淡定，她剛才就猜到了。我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
“那可不可以讓我也看到她？”男生有些忐忑的問道。
額，我沒想到他會提這個，正想回答時，發現顧玥珍居然也一臉期待的看著我，那神情不言而喻了。
腦殼痛……
我想了想，讓服務員給我們找了個包間，有的事還是在包廂裡才好說。等我們全部坐好，我伸手在顧玥珍和這個男生雙眼一抹，法力灌注進去，開眼！
等這男生再次睜開眼睛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女鬼，神情激動不已，眼眶居然有些紅，還沒等說話，小霞已經泣不成聲的撲了上來。
然後……
從這個男生身上穿過。
“他們這是……”顧玥珍剛看到這個女鬼時有些害怕，靠得我很近，發現這女鬼沒有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模樣後，才慢慢冷靜下來。
“鬼魂實質上還是虛幻之物，她又不是什麼厲鬼，穿過去很正常。”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唔，這女鬼是我見過最弱的，沒有之一。”
小霞原本和那男生好不容易適應了這樣看得見摸不著的狀態，只能維持著靠在那個男生身上，只要不用力，還是可以不穿過去的。這男生聽我這麼一說，即使還紅著眼，但還是為小霞說話：“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最弱的？”
小霞急忙拉著這男生，有些害怕的搖頭。這男生說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冷笑道：“她死前本就沒什麼怨念，當鬼就沒多少能力，又在你身邊待了這麼久，被血氣方剛的少年陽氣一直侵蝕，不是最弱的是什麼？”
顧玥珍理解得比較快，即使剛接受這個定義，再聯想到我之前說的，忽然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姐姐要死了？”
“魂飛魄散而已。”我說道。
“怎麼會？！”這男生一聽，看向這女鬼蒼白的臉，急忙抱著這女鬼，一用力，身子又穿了過去。他愣了愣，望著穿過去的身子發呆。女鬼朝他搖了搖頭，輕輕把腦袋靠在他胸口，只要不用力，還是能勉強靠的上去的，她輕聲說道：“我沒事的。”
顧玥珍看著他們這樣，看向我，猶豫了下又問道：“那……”
“嗯。”我點了點頭，說道：“猜得沒錯，就是那意思。要麼女鬼先堅持不住，直接魂飛魄散。要麼男的身體不行，提前陽氣虧空，然後他倆就可以見面咯。”
包廂裡，死一樣的寂靜。
男生對自己會死這個事兒好像很清楚，顯得很平靜。或許他早就發現自己身體日況俞下，只是沒說出來而已。倒是女鬼神情一變，看向我厲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別聽他的，我好著呢。”男的小聲說道，這男生這時看向我問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不魂飛魄散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我還以為他倆都知道呢。原來只是女鬼知道自己越來越虛弱，而這個男的，也察覺出了自己身體越來越差，但他們都瞞著對方不說，想多處一段時間是一段時間。即使他們相互都知道自己可能會因此，沒了？
我能想到這一點，顧玥珍也差不多想到了。她眼睛紅紅的，手悄悄伸過來緊緊抓住我的胳膊，沒過一會兒眼淚就流了下來，有些澀聲問道：“那沒有什麼辦法嗎？”
腦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