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有人告了,那官府便不能不受理,盡管孫二少不是苦主,但是,他畢竟提出這件事了,而且還說得有鼻子有臉,有人證、有物證的。
當劉三子被傳喚到公堂之上時,便聽驚堂木一拍,官府的大人厲聲喝道:“公堂下可是劉三子?”
劉三子雖然第一次上了公堂,但是,劉三子的前半生,都已經與人為奴並輾轉過幾個主人了,其中,不乏位高權重的主人,那氣勢,比這公堂上的大人更要勝上幾分。
所以,在這長期的壓迫下,劉三子並沒有像正常的來到公堂上的人一樣,戰戰兢兢、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當劉三子聽到這位大人這麼問的時候,便立即跪地回答道:“見過大老爺,奴才正是劉三子,是午瑾胭脂的東家——許婧的家奴。”
原來,在這個朝代,奴隸是主人的私産。若是審問平民百姓,則這個百姓只用口稱草民即可。
但是,若是審問的是奴隸,那麼,這個人便連稱草民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口稱奴才或者是奴婢,並且,在回答完問話之後,還要說出自己屬於誰?
平常看來,劉三子當了許婧的管事,他手中的權力和攢下的私産,是遠遠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要多的。但是,真到了政治領域,這奴隸和普通百姓的地位便顯而易見了。
這個世界上的人,若是有辦法生存,便絕對不會當奴隸的,若是選擇了當奴隸,那便一定是活不下去的人,才會這樣做。
且不管這奴隸當的,提不體面,吃穿用度好還是不好,終歸是奴隸。作為一個奴隸,是連自己的性命,子女都護不住的。
主人讓你生、你便生,主人讓你死,你便死,這便是奴隸的命運。
待確認好傳喚之人的身份之後,堂上的大人便讓官差把孫二少提供的人證物證,以及指控劉三子的犯罪條目一一說給劉三子聽。
在劉三子看完,堂上大人方才問道:“午瑾胭脂許婧之奴劉三子,你可知罪?”
這個罪,劉三子當然不能認了,他也不是傻。所以,他口稱奴才無罪,這才使這場官司進入了審判與辯駁的流程。
劉三子一件一件的對孫二少的指證提出反駁。
首先,針對孫二少提出的散播輿論、敗壞別人形象這一指控。再次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劉三子再一叩首,對堂上的大人說:“大人,散播輿論確實是我做的,但是大人,難道不知道這商場手段?有誇自己的,自然,也有貶低自己的。這一切,不過是宣傳生意的一個方法罷了。以前無經驗,午瑾胭脂只可以稱得上是遠近聞名,但是經過這次的輿論宣傳,午瑾胭脂便可以稱得上家喻戶曉了,不信大人可以去打聽打聽。”
劉三子的話,蘇二少怎麼聽怎麼都像詭辯,所以,當下孫二少便提出了反對意見:“大人,如果用這種宣傳方式,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他這是在狡辯。”
其實,孫二少說的話,大多數都是對的。
可這話若是常人聽了,多會認為劉三子這是在狡辯。但是,劉三子心中卻在冷笑?這分明就是孫二少幹的,但卻拿著這件事情沒告我,即便知道你從用我的身份來散步訊息,就能開始知道,你是為了擺脫關系。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來指責別人,劉三子倒是俯仰無愧於天。
所以,劉三子不再與孫二少辯駁,而是轉了頭對公堂上的老爺說:“既然舉報人和大老爺都不信,那何不傳苦主上堂?畢竟,誰說的話想必都沒有苦主更可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