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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子說的話,倒讓這審案的大老爺,覺得甚是有道理。
與其在這糾纏不休,倒也不如問問苦主的意見,這世界上還真的沒有誰,能比苦主更有發言權了。
於是,審案的大人問向劉三子:“你既然提議傳苦主上堂,那麼,這苦主是否來了呢?還是需要到哪裡去傳喚?”
劉三子知道這是審案的大人,贊同了自己的提議,心中覺得高興,自然是要把許婧叫上來的。
劉三子對這位大人磕了個頭,然後便對他說道:“說來巧了,這個苦主也正是我的主人,午瑾胭脂鋪子的東家——許婧,在官府前來傳喚我的時候,恰好主人也在,她便和我一起來了,主人想著,若是我犯了什麼事情,她也有管教不力之責呀!所以,她此時恰恰等在殿外,大人傳喚一聲便是!”
劉三子說這話,直接把許婧渲染成了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若是直接說,許婧就在公堂外等著,那麼,未免有些未蔔先知的疑慮。這樣一來,官府的人必定以為許婧早已知曉此事,卻還任由事態發展。
所以,劉三子的這一番話,直接打消了官府的疑慮,提前點出了許婧的身份,是劉三子的主人。所以,才陪同他一起來的。
果然,這位大人聽到劉三子如此說,點了點頭,甚為滿意的樣子。然後,便差了衙役去傳喚站在公堂外的許婧。
許婧很快便上了公堂,許婧由一名官差帶領著,來到了這裡,許婧先是環顧了四周,才見到大人。
她是已經嫁人的女子,所以,許婧對這位大人說的稱呼,便和劉三子不同了:“民婦蕭氏許婧,參見大老爺。”
許婧的身份,由大人確認了之後,堂上的老爺才開口問道:“孫二少狀告你的奴隸——劉三子,私自傳播輿論,影響你的經營,可有此事?”
許婧既然要保劉三子,當然就不能承認此事了。但是,此事確實發生了,那許婧便需要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這樣才能讓劉三子無罪。
本來,這件事情就是針對她的,之前一段時間,外面所散播的輿論,只有關於午瑾胭脂的,並沒有關於其他家的,只要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那麼,劉三子自然就無事了。
這件事情,要是日後落到別人耳裡,也只會說一句:“這招走得妙啊!”。
許婧對審案的老爺說道:“回稟大人,劉三子確實散播了輿論,但是,他卻是奉了我的命令,所散播的輿論也全是關於午瑾胭脂和我的。此事,既然是我要求的,我自然便不會追究他,追求他不就相當於追究我自己嗎?民婦本無意攪擾大人,卻不想別人因為此事産生了誤會,實在是民婦之過,在此給大人賠罪了。”
許婧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是,但凡她要開口說話,一向都是有理有據,滴水不漏的,此時,許婧說的話也是如此。
許婧的話一出,劉三子的這條罪狀,就算是審完了。自然,劉三子是沒有散播輿論的罪行的。
因為,人家苦主都說了,那是她要劉三子散播的,散播的還是人家自己的輿論,管人家是自誇還是自黑呢?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官府便無權追究了。
孫二少早知事情不會那麼容易,但是,他心裡煩啊!他遭受到了那麼大的侮辱,即便是不能真正的打敗許婧,怎麼也要給她添一點堵,否則,他這煩惱便真的只有他自己煩惱了,那太不值得了。
事情說到現在,孫二少只後悔,當時散播許婧的午瑾胭脂的壞話時,為什麼沒有想到附帶點其他家的?這樣一來,就是許婧想要說是自己指使劉三子的,只怕是也不行了。
真是失策呀!失策!
雖然說回不到事情未發生以前,但是,事情依舊要向前看,這一條罪狀反駁了,還有下一條,下下條呢!
也不用孫二少提醒,審案的大人便自己開始詢問起下一條了。
這個大人又拍了一下驚堂木,作為上一條罪狀的結束標誌,開始了下一條罪狀的審問。
這位大人威嚴的開口,對劉三子說:“劉三子,孫二少還告你毀人私産,說你偷偷的把別人作坊裡的胭脂,給運了出去,還挖走了別人的員工,你說可有此事啊?”
這回,劉三子也學聰明瞭,凡事只要審問了,他把自己摘出來,直接推給東家便好了。
反正,東家是苦主,再加上說話還滴水不漏的,他說多了,萬一給東家說錯了,反而就更不好辦了。
想到此,劉三子是一臉輕松,他對這位大人又扣了一個頭,和大人說道:“大人明鑒,這毀人私産的罪名,奴才是萬萬擔當不起的,說起這件事,還要我們東家來說明事情的緣由才好。”
劉三子就這麼一臉輕松的把這個皮球。踢給了自己的東家——許婧。
審案的大人聽到劉三子的話,也把眼神轉向許婧,許婧嘆了一聲,便又回話道:“大人說起這件事,大概就算是個誤會了。劉三子雖然是我的奴隸,但是,我卻並不把它當做平常的粗使奴隸對待,劉三子為人中正,管理才能也是極強的,所以,我把他派去了胭脂加工坊去做管事。既然做管事嘛!這胭脂的進進出出,人員的調轉出入,便都是他有權調配的。而且,上次調配之前,我也給當時的胭脂加工坊中的副管事下了手令,以防他誤會。只是,我的員工一向是嘴巴挺嚴的,並沒有把這個手令的事情,告知給孫二少。只是,不知道我的管事進行正常的生意調動,孫二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難不成,你一直在監視我們?”
劉三子在底下跪著,聽到自家東家說的話,簡直就要拍手叫好了。她家東家果然厲害,這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矛頭指向了孫二少,現在,就也讓孫二少,嘗嘗這被人詢問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