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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七, 上駐蹕開濟南行宮。
“納蘭兄!”
中午當值的間隙,舜安顏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永壽拖到鳳船的角落, 壓低了聲音說:“我聽皇太後喚她‘九兒’……”
永壽愣了許久, 方才一肘子懟在他胸口, 壓低聲音喝問:“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舜安顏臉上滾燙,低聲嘀咕:“九者, 數之極也,看似大俗, 可正合了公主尊貴的身份,真是個好名字。”
永壽繼續用胳膊肘招呼嘴上沒遮攔的好友,腦海裡卻不由自由浮現另一段對話。
“……我行九,又生在九月, 額娘說九通‘久’, 長長久久,和和滿滿。”
“‘九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 這是極好的字,奴才佩服。”
“這個字的出處多了,《九歌》這句雖好卻不是我最喜歡的。來,我們各寫三句, 瞧瞧能不能對上。”
那是他們在五臺山的最後一天晚上。永壽當時略覺詫異,因為古往今來, 含九字的詩詞實在是太多了。意思從深到淺都有,有什麼可寫呢?
原來這就是她的名字。閨中少女向外男吐露乳名, 這意味著什麼?永壽一整天當差都魂不守舍。傍晚回去摘了衣襟裡貼身佩戴的香包,在手中把玩檢視。
一個普普通通的素錦香包,並無半點繡紋流蘇,想來是為了避嫌,只在面上用鵝黃針線繡著當日他們對上那句詞:九轉不須塵外,三峰只在壺中。
佛家講究超脫塵世,方能九轉成佛。她生於富貴天家,卻喜歡“九轉不須塵外”的明志之語。
雖身在高門廣廈,卻常有山澤魚鳥之思。上哪兒再去找第三個這樣的傻子?
永壽一夜不曾好睡。第二天清晨,十三爺卻拿著本散軼詞來了,站在蓮花池子邊搖頭晃腦地讀著,突然合了扇子一指:“來呀。給爺摘幾個蓮蓬下來。“
有侍衛勸道:“爺,這季節的蓮蓬還青澀著,熬粥苦得很,吃不了。”
十三把眼睛一瞪:“爺就愛吃苦的!還不快去?”轉而又對永壽說:“這蓮子的心最苦,可要是剝了不吃又少了幾分味道。你們納蘭家的人最懂風雅,永壽你來幫爺決定好了,剝不剝由你。路上好好考慮,回京之前送到爺屋裡就是。”
說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書本搖頭晃腦,狀似無意地念了一句:“浮雲聚散各緣由,你若無心我便休。”
永壽不由神色一凝。
“怎麼樣,怎麼樣?”瑚圖玲阿躲在月亮門後頭,揪著胤祥的胳膊問,“他聽懂了嗎?”
“當然,魂兒都要丟了。”十三抱著胳膊疑惑道,“九姐幹嘛費這功夫?這事成與不成還在皇阿瑪。永壽怎樣想都無所謂。反正到時候聖旨一下,他還敢抗旨不成?”
“姐姐說納蘭大人身世坎坷,最是個瞻前顧後謹慎小心的性子,不願沾惹朝堂皇家的是是非非。如果他敢回應,主動惹事上身,便足以表明真心。否則我們也沒得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