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家要是被朱家莊記恨上,那神仙林的酒食生意也做不成了,你也要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不過,你的相好武植高升縣尉不久,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你不願允那朱朝平,亦可委身與那武植,讓他庇護你豈不兩全?”
說罷,花子虛掩嘴輕笑起來。
李瓶兒柳眉一蹙,嬌聲叱罵道:
“花子虛,你這廝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我的相好武植!?我與他清清白白,只有生意往來,並無絲毫越軌,老孃沒你想的那般輕賤!”
花子虛切了一聲,擺手道:
“罷了,罷了,公道自在人心,你心中對那武植是何般情愫,你自己一清二楚。
不過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可你是女子,倒是不適用。
呵呵呵……
也無妨,我也不在意,什麼五植還是六植我都不在乎。
隨你怎麼說都行,你與那武植清白與否,更是與我無關。”
李瓶兒被花子虛這番話噎了一下,慕強是女人的天性,幾番與武植交往下來,武植那有些單薄的背影的確在其心中愈發寬厚,心中滋生的念想可不會隨意志輕易湮滅。
花子虛見自己戳破她心中所想,哼哼冷笑一聲,繼續道:
“動情生欲,乃是人倫,我亦沒責備你的意思。只是當初你嫁進我花家時,曾允諾過我叔叔,那花雕酒不會因任何外力而與獅子樓分割,你要記住此點,莫失了約定。”
聞言,李瓶兒沒再與他爭辯,而是哼了一聲,忿忿道:
“我自然記得與花老太公的約定,不勞你提醒!”
說罷,她氣沖沖拿起毛筆,沾上墨汁在桌上那兩份和離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隨後,大拇指按上印泥,在和離書上按上手印。
緊接著,收起自己那份和離書。
花子虛見李瓶兒爽快簽下和離書,心中一喜,高高興興拿著自己那份和離書出了這閣樓。
李瓶兒鼻子有些發酸,驀然間感覺沒了依靠。
不過她的性子倒是堅韌,強忍這份酸澀,吩咐閣樓外候著的鐘大豪等家僕收拾行李,搬回隔壁街的李宅。
……
另一邊。
花子虛拿了和離書來到花家廳堂,等候多時的西門慶和應伯爵見狀,對視一眼,面露喜悅。
西門口誇道:
“賢弟,此事辦得好,這等不貞之妻,留之無用,反倒會引來朱家莊那大麻煩。”
應伯爵附和道:
“沒錯,大哥說得對,花哥哥做得漂亮!”
花子虛聞言,長吁短嘆道:
“若不是我叔叔忽然離世,那朱家莊倒是不敢輕易招惹我花家!”
西門慶和應伯爵聞言,又對視了一眼,各自眼泛怪異之色。
緊接著安慰道:“唉,生老病死,乃是天定人數,由不得我們,賢弟節哀啊!”
“是啊,花哥哥要節哀呀。花老太公走得也算安詳,這輩子活了甲子有餘,也算是已終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