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舊禮卻還未廢除。
如今武植揪住舊禮,讓他下跪叩首,立刻讓朱管家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大侮辱。
他堂堂朱家莊管家,朱老太爺對其都寵幸有加,在府衙時也沒見哪個官吏敢指使自己行禮下跪。
可如今在這區區縣衙內,卻被一縣尉呵斥跪拜!
左右伺候那小廝見朱管家吃癟,心中大喜。
武植森然道:“怎麼?本官的話說得不明白麼?你也想犯個不敬之罪嗎?”
朱管家見武植氣勢懾人,有些胸悶氣短起來,對上武植皺起的眉頭和冷峻的目光,忽地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下。
聲音沙啞道:
“是小人禮數不周,還請大人原諒!”
說罷,他雙眼泛起一縷縷紅血絲,極盡憤慨和屈辱。
今日要是不跪,這縣尉要是揪住這點,怕是自己要被捉住小鞭子收拾。
武植冷哼一聲,淡淡道:
“還算識禮,既如此便饒你一次。沒事你就退下吧!本官還有公務處理,沒空應酬你!”
朱管家臉色漲紅,方才短暫接觸,老練的他已深知這新縣尉不會賣他們朱家莊面子。
既如此,要翻臉便翻臉。
當下他也沒了顧忌,從懷裡掏出一張賣身契,一字一句道:
“還請縣尉大人將李家莊的李曉霞交與小人帶回,那賤婢被父兄賣身給我朱家莊,現如今是我朱家莊的奴僕,大人強行私留恐不合法規!”
武植眉頭微蹙,不疾不徐回道:
“那李曉霞與一起盜竊案有關,本官要羈押她仔細盤查,待盤查清楚後,自會放她出去!”
“敢問大人,那李曉霞與哪起盜竊案有關?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朱管家語氣恨恨,下意識問起緣由。
可他話音剛落,忽地乓啷一聲,額頭一痛,滾燙的茶水澆在他臉上。
啊——!
朱管家吃痛喊出聲來。
武植端起茶杯砸在他額頭上,厲聲斥道:
“好個戳鳥潑廝,竟敢猖狂到過問縣衙公事了!你仗誰的勢?誰給你的狗膽!本官辦案,難不成要一一跟你報備細節不成!?”
朱管家捂住額頭,看著武植冷麵寒聲,神色中滿是驚恐,連連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滾!”武植喝罵道:“帶上你拿來的東西!”
朱管家吃了那麼大一個癟,也不敢當場發飆,現聽見一個“滾”字,憋屈間也感如蒙大赦,立刻帶上那絲綢包裹著的禮物,連滾帶爬出了縣尉廳堂。
左右小廝見狀,拿起掃帚抹布,進堂打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