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聽完丁良的解釋,冷哼一聲,沒再追問下去。
隨即又讓魏大牧將手上那衣著單薄,頭髮凌亂的女子放下。
那女子一落地,立刻跪拜磕頭,感激道: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武植翻身下馬,將她扶起,隨即解下肩上的貂裘披風,要套在她身上,為她驅寒。
那女子見狀,眼神中帶著惶恐之色,連道:
“小女子賤身,不敢髒了大人衣物。”
可她瘦弱,且受凍捱餓,氣力太小,如何掙扎得開?
武植將貂裘披在他身上後,溫聲問道:
“你是哪裡人?因何被這朱家莊的兩個惡奴追拿?”
那女子滿眼感激,感受到如春風般的暖意,隨後哽咽解釋道:
“小女是李家莊人,喚作李曉霞。因父兄被朱家莊的人做賭局,背了債務,家中還不起,所以小女在兩個月被朱家莊的人強拿到神仙林做娼妓抵債。
小女本是良人,實是忍不了身在那魔窟,日日被欺。今日見守衛鬆散,所以才一時大膽逃了出來,怎奈還是被惡人發現,逃到此地後,得遇縣尉大人相救,小女感激不盡!”
說話間,李曉霞聲淚俱下,兩行淚珠滾滾而落,臉上留下兩道淚痕。
聞言,武植眼露恍然明白過來,看來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正想說話時,忽然隔壁的李瓶兒身子一抖,立刻翻身下馬,來到李曉霞面前,掀開她遮掩面容的頭髮,待看清她模樣後。
顫聲道:“曉霞?你真是曉霞!”
李曉霞見到李瓶兒,嚶嗚一聲哭了起來,抽泣道:“你……你是瓶兒……瓶兒姐!瓶兒姐,你怎地也湊巧在此!?”
說話間,李曉霞喜極而泣,緊緊抱住李瓶兒。
方才兩人皆沒看清對方,直到說了李曉霞說了自己是李家莊的人後,李瓶兒才將目光看向這狼狽邋遢的女子,隨後又聽她報出名字,李瓶兒這才翻身下馬,上前看清她的模樣。
武植見她們貌似認識,面露一些訝異。
“大人難道不知,李掌櫃也是李家莊的人麼?”一旁的張二巖見武植面露訝異,出言問道。
武植看向張二巖,眼露詢問。
張二巖輕聲解釋道:
“李掌櫃已故的父親原本是李家莊的莊主,李老莊主病逝後,李掌櫃好像是為了躲避某人糾纏,才帶著家僕搬到了陽穀縣縣城,做起李家莊的花雕酒水生意,之後嫁入花家。
這些年好似都沒回過一次莊子,直到現在!對了,那李家莊就在朱家莊隔壁不遠,兩莊相臨!”
武植聞言,點了點頭,明白過來。
李瓶兒見到莊上故人,心中悲嘆,輕輕拍了拍李曉霞的後背,問道:
“你們欠了朱家莊多少錢,我來幫你們還錢,給你贖身。”
武植和張二巖等人聞言,見李瓶兒豪義之處,不讓鬚眉,對其微微側目。
李曉霞身子微顫,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道:
“瓶兒姐,這些年你沒回莊,你不知道,那朱家莊的人辦事太過陰毒,做賭局讓人欠完債後,就用利滾利的辦法,一通下來,現在怕是要給上萬兩才能贖一個人出來,我亦是如此!
莊裡還有幾十個女孩,也是被他們用同樣的手段,給坑蒙到了神仙林妓院!”
李瓶兒聞言一驚,問道:“什麼!莊裡還有其他女孩也是如此?而且要上萬兩才能贖一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