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揉了揉額頭,要是真虧了今年大寒投下兩萬三四千兩銀子,那他這邊藥材生意上的週轉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早前為了討好汴京的趙德甫,已經大出血購置了許多古玩字畫給他。
那李易安和趙德甫在陽穀縣的吃喝賭花銷,也是他西門慶大手一揮,全給包了的。
如今他還差人到處收羅古玩字畫,想要送給趙德甫,以此攀上吏部侍郎趙挺之的關係。
可怎麼都沒想到,今年的大寒生意會受挫。
現在可就麻煩了,他這些年靠販藥、放貸賺的錢,就這幾個月的功夫,一來二去不見了七八成。
要是明年趙德甫那邊傳來好訊息,自己這邊卻沒錢疏通走關係,那到頭來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這要是真的雞飛蛋打,可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西門慶雙眼爆出血絲,咬牙切齒道:
“武大郎!!!我們不死不休!!!”
花子虛現在心中憋悶,有一種撩虎反被虎吃的難受。
自己是拉武植與縣城大戶為敵了,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自己有點承受不住。
那是一萬七八千兩雪花紋銀。
雅間內,十幾個大戶的吵鬧聲此起彼伏。
等各自氣喘吁吁安歇下來後,終於有人提了個有些作用的建議。
“去找縣令相公!”
十幾個大戶聞言,目光亮起,均來了精神。
緊接著,各自起身,急匆匆地魚貫下樓,朝縣衙而去……
……
縣衙後院的一個廳堂。
陳縣令坐在太師椅上,聽見城中十幾個大戶面色激動要自己用權力封禁武植的蜂窩煤炭,呵呵冷笑一聲。
問道:
“本官用什麼理由去封禁那武掌櫃的蜂窩煤炭?還請各自指教指教。”
眾大戶聞言,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陳縣令冷哼道:
“本官沒管你們故意抬高柴炭價格,致人受凍而死的過錯就算好了,現在你們還敢讓本官逆民意行事。
嘖嘖嘖,看來你們真的是想激起民變,讓本官告老前不得安生啊!”
說完,陳縣令目光陰森掃過眾大戶的臉上。
一眾大戶不敢與他對視,沉默下來。
這時,凌員外說道:
“既然大人有難處,那我們均會體諒,但縣內的煤礦還請大人不要批給那個武植,讓他挖完他棲霞村後山的煤礦,那他的蜂窩煤便也就沒有煤做了。”
眾大戶聞言,均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稱是。
那棲霞村後山的煤礦不知有多少,說不準只夠陽穀縣百姓一個月或兩個月使用也說不定,屆時他們依舊可以高價賣柴炭回本。
現如今,少虧便是賺了。
西門慶和花子虛眉頭一皺,感覺那武植不會沒提前想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