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村的山道上。
兩夥人正劍拔弩張怒視對方,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態勢。
魏勇濃眉皺起,看著面前約莫二百多個手提扁擔,腰挎砍刀的樵夫,心中驚詫萬分。
方才不久前,村裡有漢子來通報,說有一大夥樵夫正朝村子這邊過來,且來者不善。
魏勇聞聲後,出來一看,見果真如此,他立刻召集村裡八九十精壯人手,帶著強弓羽箭前來阻攔。
由此兩方人馬僵持在山道上,針尖對麥芒,局勢異常膠灼。
另一邊。
半山腰上一處平地上,西門慶和花子虛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身後幾個小廝剛泡好的香茶,陰笑著看著這一幕。
花子虛陰惻惻道:
“哥哥,弟弟這招足以按死那武植,我們就坐著看好戲即可!”
西門慶臉上露出極是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誇道:
“子虛賢弟此計當真一絕,今日過後,無論那武植怎麼處理,都得垮臺下來,快慢而已,屆時我們即可慢慢炮製他。”
花子虛呵呵一笑:
“看下面兩撥人的情況,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都是些精壯漢子,死傷在所難免,最好出多幾條人命,這般大的死傷場面,縣衙可管不了,州府定會派人下來查。
屆時,州府官兵便會將那武植控制的棲霞村漢子捉個七七八八,武植那廝沒了這些漢子做依仗,陳老頭不用繼續賣他人情臉面不說,我們也就可以動手收拾他了。”
西門慶哈哈一聲,連連點頭。
近幾日陽穀縣內的眾多樵夫沒了生計來源,正愁眉不展,哀嘆連連時,昨日忽地被西門慶派出的小廝放出風聲鼓動,說陽穀縣內倒還有幾座大山沒被城中大戶包下。
便是棲息村村後的三座大山。
一眾樵夫聞言,立刻眼神一亮,聚了起來,相約今日一起前來棲息村後山伐木。
那些大戶手持公文承包下的山林,有法理保護,他們奈何不得,不然會被衙役名正言順捉拿,甚至累及家中老小。
但棲霞村的後山可沒有公文作保。
所以他們也顧不得棲霞村全村漢子精悍健壯,且性烈兇蠻、弓法嫻熟的威名了。
畢竟再挨下去,自己家裡都要餓死、凍死人了,還管那麼多?而且自己這邊的樵夫人數也多,給了大家充足的膽氣。
山道上。
魏勇看著為首那個樵夫濃眉斜飛,一表人物,沉聲道:
“我們棲霞村的後山這麼多年一直都歸我們村所有,你們要木柴為何不聚起來去別的山裡伐木?聚眾來砍我們村後山上的木柴?當真欺我棲霞村的男人沒帶卵麼?”
此言一出,棲霞村的漢子眼露兇光,渾身戾氣看向一眾樵夫。
眾樵夫見對面漢子氣勢懾人,心中一緊,皆看向為首的石秀。
石秀性格豪義,且膽大心細,眾樵夫素質參差不齊,在薪火村推舉今日的領頭人時,便下意識將他推舉了出來。
石秀見狀也沒推辭,接過重擔後,帶著兩百多號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這,要為身後的眾多樵夫謀些柴火度日。
當下他朝魏勇抱拳道。
“想來這位便是魏勇村長吧,在下石秀,今日聚眾來此,只希望在山上伐些木柴度日,並無與你們爭鬥之心,還請村長相讓!”
魏勇冷笑道:
“好笑,我們村山上的木頭為何要讓給你們砍伐!?今日一擔,明日十擔,這幾座大山能經得起你們禍害幾天?砍光了林木,山中野禽散盡,我們以後靠什麼度日?”
石秀沉聲道:
“聽聞棲霞村後山並無公文佐證!乃是荒山,人人皆可上去自取林木野珍。”
魏勇臉色一沉,說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各村的地盤和山嶺都是預設的,幾十上百年來皆是如此,何須公文佐證?”
石秀聞言,眉頭一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