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入冬不久,以後可該怎麼辦才好?
今日要是不石秀今日出手打跑那些大戶的家僕,他們怕是一根木頭都挑不回去。
想到這,眾樵夫心中甚是感激這個外鄉人。
石秀挑著一大擔木柴,目光有些陰沉,原本他也想趁今年大寒,多伐些木柴變賣,以此攢些盤纏下來,待明年開春,氣溫回暖後便啟程回老家延康府。
可沒想到,這陽穀縣內,原本無主的荒山上林木已經全被大戶早早包下,似乎那些大戶早有預謀一般。
石秀性子聰慧,仔細想了想,明白了幾分門道,不禁瞳孔微縮。
半個月前,他途經陽穀縣剛好盤纏花光,無奈只能做起一路上做的勾當——樵夫,以此賺些腳力苦錢。
一次在山上伐木時,石秀正巧遇到火志,兩人聊了起來,甚是投緣。
火志當知道石秀的遭遇後,深表同情,而後又見石秀居無定所,所以便將石秀帶回了薪火村。
薪火村的村長倒也心善,見石秀不像個壞人,又可憐其北上販羊馬的生意賠光本錢,孤身一人在外也沒個親友相幫,便勻出一間閒置茅草屋給石秀暫住。
村裡人對這一表人物且性格爽朗豪義的漢子也不排斥,石秀對此深表感激。
之後,一連半個月,石秀跟著薪火村裡的樵夫,伐木販柴至今。
期間倒也順順利利,直到今日,被大戶的家僕惡奴幾番刁難攔路,這才忍不住出手教訓。
……
薪火村。
這村裡的男人大多數以伐木為生,是陽穀縣知名的樵夫村。
村裡人見石秀等人挑柴回來,皆是一驚,圍了過來。
方才村裡有十幾撥樵夫出去,回來時盡皆空手而歸,回來後還搖頭嘆氣,甚是憋悶。
村長火光耀連忙問他們是在哪裡伐的木柴,好讓村裡的其他樵夫也去伐一擔回來自用。
石秀一行人中,其中一箇中年樵夫聞言,眼露苦澀搖了搖頭,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火光耀聽完後,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愁容,不住嘆息。
石秀將一大擔柴放好,爽朗笑道:
“老村長勿憂,倘若那些家奴尋來,此事我石秀一人擔著就是,絕不連累各位。”
說罷,他朝四周抱了抱拳。
村裡人見他豪義,均心生佩服,那些因他而挑了一大擔柴火回來的樵夫家人,心中更是大為感激。
可正在這時,馬蹄聲嗒嗒作響,傳到眾人耳中,眾人循聲望去。
片刻間,五個身穿公服的衙差騎著高頭大馬來到村口。
為首那個約莫三十七八歲年紀,一部絡腮鬍子,身材高大,方臉闊面。
其太陽穴高高鼓起,目中精光凝聚,外形甚是精悍。
正是陽穀縣都頭——丁良。
丁良駕馬來到村口,一雙大手勒住馬韁,馬兒嘶啼出聲,立起前蹄。
隨即他環視一圈,見黃泥牆上靠著幾大擔木柴,眉頭微皺,當下喝道:
“方才在翠峰山是誰逞兇耍橫,惡意出手傷人!?”
村民認得丁良,知他威名,見他身穿公服,頭戴官帽,腰挎雁翎鋼刀,騎在馬上出聲怒喝,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緊緊挨著。
石秀大手緊握扁擔,往前走了幾步,朗聲道:
“那幾個惡奴刁僕是我一人所打,與村裡其他人無關!”
丁良見石秀一表人物,生得凜凜一軀,說道:
“好,算是個漢子,敢打敢認!來啊,左右將他拿下,押回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