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武植眸光亮起,喃喃道:“沒想到那吳娘子還有這等背景!”
張娘子呵呵一笑,
“月娘的孃舅也是三年前才升官,做了河北路的轉運副使,以前不過是上一任副使手下的司理參軍。”
“原來是這樣啊!”武植露出恍然之色,繼而說道:
“這樣說來,兩位莫不是想讓我去和吳娘子攀上交情,然後由她引薦我給那河北路的紀忠——紀副使!?”
“引薦?哪裡需要這般麻煩!?”張二巖擺手說道:
“不是引薦,你只需求得吳娘子一封親筆書信,他孃舅知道後必會相幫。
之後在轉運軍需糧餉時,亦或運送稅賦時,便會安排你的酒水一同上道,以避開山匪強盜的剪徑。
那紀忠行伍出身,能在河北做轉運副使,便是因為其在河北綠林內聲望甚高,山匪見到是他手下押運的貨物,一來看在他的面子上,二來這也是公物,便不會阻攔剪徑。
還有,我曾聽聞,河北的大匪首——田虎,也曾受過那紀忠之恩,加上紀忠在河北久賦威望,朝廷提拔他做轉運副使也是有這其中考量,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武植聞言,臉上動容:“原來如此。”
張娘子解釋道:
“可不就是如此麼,不然你以為西門慶為什麼會娶月娘做正妻?就是因為五年前那紀忠還是司理參軍時,便能幫其在河北運送北境那邊珍貴的藥材回來,不然他可發跡不了那麼快。
唉……月娘也是可憐,天生體弱,後面還瘸了,只能委身下嫁給西門慶。”
武植疑惑道:
“既然吳月娘有她孃舅這背景,為何要委身下嫁給西門慶?”
張二巖笑道:
“孃舅,又不是親爹!紀忠再怎麼疼愛吳月娘也得考慮一下自己妻兒子女的感受。
再說了,五年前的紀忠還是司理參軍,三年前才升到轉運副使。
吳月娘體弱且瘸腿,哪家權貴大戶會娶她為正妻?就算他孃舅是紀忠也沒人答應啊!
正妻,可不是妾室。
那吳月娘也不願嫁到那些高門大戶為妾,受人冷眼看低,聽那些背後非議。
之後那西門慶找到路子,攀上了紀忠。紀忠當時見西門慶家世還算不錯,身材高大,面容也不孬,而且性子圓滑機靈,人情世故方面周到,想來日後也能富甲一方。
湊巧那西門慶還是個藥販子,結成連理後,至少自己天生體弱的外甥女日後調理身子需要價格不菲的藥材是不缺了。
當時那吳月娘已過出閣之年三載,紀忠有意撮合她們一起。
如此這般一來二去,兩人便成親了,直至如今。”
武植一臉認真傾聽,連連點頭。
話題聊到這,張二巖夫婦的話閘開啟,知無不言,連珠串說出。
一旁的張娘子笑了笑,接過話茬,低聲八卦道:
“我家二郎說得不錯,月娘和那西門慶成親頭一個月倒還相敬如賓,互敬互愛,只是月娘體弱太虛,圓不了房。
可是某一日,月娘忽然撞見西門慶和他結拜兄弟應伯爵的妻子在家中苟且,發現西門慶做出這等不齒之事,月娘登時氣得病重了好幾天,之後兩人的關係急劇轉冷,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