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娘子謙遜了,這位大官人是個極好的人,問娘子名諱,不是無端無禮,乃是真見娘子賢良,心有好感!”
西門慶連道:“王乾孃所言不錯!”
王婆附和讚道:
“武大娘子許是不知,這位西門大官人家中是開生藥鋪的,他可是我們陽穀縣第一大財主!
家裡那是錢過北斗,米爛陳倉,赤的是珊瑚,黃的是金子,白的是紋銀,圓的是珠寶,便是犀牛頭上的角,大象嘴裡的牙都有咧。
不然怎地會施捨老婆子我這幾匹名貴布料,做那送終衣物!?當真是家財萬貫的主兒!”
西門慶聞言,不自覺嘴角微揚,眼中自傲。
潘金蓮眉間那股不悅愈發濃了,尋思道:“這王乾孃跟我說這些作甚,他西門慶朱門富貴與我又有何干?”
當下只是輕聲哦了一聲。
王婆眉頭微蹙,轉過話頭,繼續笑道:
“今日我們三人湊巧相遇,不如同席相飲,敬這場相遇,我這老婆子也正巧借這桌酒席同時感謝兩位出手相幫,一個贈我衣料,一個幫我縫衣,真乃巧事,幸事!”
西門慶點頭呵呵笑道:“王乾孃所言甚是!”
潘金蓮卻正色道:“家有夫郎,奴家怎能與生人同席同飲?”
“害,武大娘子,這西門大官人如何是生人?他是贈我衣料的心善財主,是個極好的人物!”王婆笑著解釋道。
潘金蓮臉色微冷,說道:“奴家當真不便,今日便不打擾乾孃了,先行一步!”
說話間,她抬步欲走。
“誒?娘子何故這般急著離去!?”
王婆上前拉住潘金蓮手臂。
西門慶也眼帶焦急,身子微側,半擋住屋門。
潘金蓮見狀,正欲說些什麼,茶鋪外卻傳來一個聲音:“夫人,夫人!”
卻是那鄆大娘的聲音。
原來這鄆大娘也回到武家小院拉餅,湊巧在小院碰見周守義,但卻沒見到平日都會出來搭把手的潘金蓮,便問了一句。
當從周守義嘴裡得知潘金蓮剛剛被王婆邀到茶鋪喝酸梅湯時,便覺得不對勁,來到王婆茶鋪一看,這前堂桌前哪裡有潘金蓮的身影?
所以立刻出聲呼喊。
潘金蓮聽見鄆大娘喊自己,徑直掙脫王婆的手,出得廂房。
鄆大娘這時也走了進來,見到潘金蓮從廂房出來,隨後一身華服的西門慶和王婆也在屋內出來,不禁眉頭微微蹙起,
接著她趕忙上前說道:“夫人,怪我疏忽,忘記帶院門鑰匙,煩請你回來幫我開下院門。”
潘金蓮聞言,點了點頭,回頭和王婆說了句:“奴家有事要不便久留,抱歉。”
說完,便徑直和鄆大娘出了茶鋪,回到武家小院。
“誒,這位娘子……”西門慶看著潘金蓮被鄆大娘帶走,目露依依不捨,問道:
“王乾孃,這可怎麼辦?”
王婆淡定笑道:
“害,大官人,這雌兒看起來比老婆子想象的難搞,不過別急,這女人心性如水,耐得住一次,耐不住十次!老婆子我還沒看走眼過呢!待明日我再過去相邀。”
西門慶舔了舔嘴唇,嗯了一聲。
“全仰仗乾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