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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黑的那樣徹底，地上的火光像是天上的星星，照亮了這一方漆黑的山野，熱騰騰的的白氣向上升騰，為寒冷的冬季添了些溫度。
最開始賣相慘淡的亂燉如今已經成為了一鍋美味佳餚，二十幾個人下筷如飛，生怕下一秒連個菜渣都撈不著，手裡的饅頭已經下肚兩個，可是就著這暖胃的菜，竟然不感覺飽。
起初他們還礙於蘇昱卿在場矜持些，後來發現皇上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膽子也就放開了，說說笑笑，邊吃邊聊，有些上不得臺面的小葷段子也能來上兩個。
蘇昱卿全程含笑，他沒有體會過這種熱烈的感覺，聞歌像個久經沙場的老手，在其中游刃有餘，插科打諢最為在行，逗得眾人頻頻發笑，這樣的聞歌太過耀眼，視線總是離不開他。
“聞老大的手藝就是好，好吃的停不下來，我這肚子滾圓了，嘴上還沒過夠癮。”李來福揉著肚子說道，模樣很是滑稽。
“看你個頭最小，屬你吃的多，你有那麼大飯量嗎？”韓琦就愛開玩笑，和李來福湊在一起懟來懟去不亦樂乎。
“怎麼沒有，你這是瞧不起我們矮子啊，不服就來比劃比劃。”李來福不服說，架不住眾人起鬨，大有拼一把的意思。
韓琦是個滑頭，皇上還在呢，他們鬧歸鬧，樂一樂就完事兒了，才不來真的。“我服輸行不行，打不過你，趕緊坐下吧。”
一陣噓聲響起，韓琦也不在意，都知道是鬧著玩兒的，所以不往心裡去。蘇昱卿看著他們很高興，趕緊心胸一下子就開闊了，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朝氣，混不吝的，挺討喜。
什麼樣的頭兒就有什麼樣的手下，聞歌就是個愛咋呼的，底下的人也都隨了他，愛說愛笑愛熱鬧，碰到正事兒都能頂上，很是難得。
收尾工作聞歌就不再參與了，全權交給那幫賊能吃的小崽子。“聞歌，跟朕進帳裡來。”蘇昱卿招呼道。
聞歌不明所以，以為是有事要吩咐，也沒多想就跟進去了，只聽蘇昱卿說：“脫了衣服，去床上趴著。”
“這……”聞歌當然知道蘇昱卿是要給他上藥了，可是這話說的太引人遐想，容易讓人多想，萬一被外面的人聽到他估計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皇上，上藥這種事隨便找個人弄就好，無需你親力親為的。”聞歌嘴上這麼說，可是脫衣服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滯，皇上的話，不敢不聽啊。
“你照做就是，哪裡這麼多話。”蘇昱卿走到床邊坐在凳子上，聞歌已經在床上趴好，可能今天又是騎馬又是做飯，動作有些大，背後有些地方微微裂開了，隱隱滲出血跡。
聞歌不再吱聲，只感覺一陣冰涼從上往下蔓延，蘇昱卿用手指沾了藥膏，一點點給聞歌上藥，耐心又細致，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