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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著些。”蘇昱卿用手拍了拍聞歌的屁股，似乎是在鼓勵，倆人都沒多想，可是看上去總覺得過於親暱，這哪裡是君臣，說是朋友都有些越界。
“嘶——”細微的抽氣聲響起，聞歌已經是極力隱忍了，可是那種刺痛感尤其明顯，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
“皇上，這藥的威力確實不同凡響，火上澆油也不過如此。”真不是聞歌嘴碎，一般藥膏或者藥粉敷在傷口上不是應該有種涼涼的感覺嗎？這可好，不止痛就算了，還越來越痛。
“這藥名貴著呢，朕都不捨的使，疼痛只是暫時的，藥效好不留疤才是最重要。”蘇昱卿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給他包紗布的時候還是放輕了很多。
“又不是女人，留疤了也不怕，那是男人的勳章。”聞歌語調傲氣著呢，痛歸痛，該爺們兒的時候還是得表現一下。
“又瞎說，好好的身子為什麼要留疤？”蘇昱卿不愛聽，手下力道重了點，就聽見聞歌“哎呦”一聲，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種論調從小就不知聽了多少次。
“又”？聞歌不解，除了這次他還什麼時候瞎說了？怎麼感覺皇上了解他很多一樣，而且現在的氣氛莫名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雖然聞歌背後有點慘不忍睹，可是那上好的腰身還是很值得關注的，一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細膩又緊實，讓蘇昱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果然聞歌不止臉黑，身上也是小麥色，健康的不要不要的。
“皇上，還沒好嗎？臣有點冷……”半天沒動靜，聞歌不曉得發生了啥，只感覺後背嗖涼風，這才忍不住問道。
“好了，但是你這樣也沒法穿衣服，朕拿條被子給你蓋吧。”蘇昱卿有些不自然，他才不會承認看著聞歌的身體出了神，忘了他還有傷在身，而且現在是冬天。
“那個，皇上，屬下還是回自己哪兒趴著吧，一直在這兒待著也不叫事兒。”聞歌有些尷尬，這可是皇上處理政務的地方，雖然是在休息的隔間，但是也有失體統。
“你先待著，朕讓高順去叫你的人過來，受傷的人就不要逞強。”蘇昱卿轉頭就去拿被子了，一點是九五之尊的自覺都沒有，動手能力忒強。
“……”聞歌覺得自己似乎又丟人了，在誰面前不好，非得在皇上面前衣衫不整的，這以後可怎麼好意思面對，然而來日方長。
不過經此一事，聞歌也長了教訓，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換來的就是皮肉之苦，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不光是聞歌在反省，蘇昱卿也是一樣，讓聞歌做他的近衛確實欠考慮，太皇太後對他身邊的人都盯得緊，聞歌才上任就要被請去喝茶，其實是給他敲了一記警鐘。
蘇昱卿怕熱，可是不畏冷，所以這殿裡的溫度並不是很高，他不覺得如何，一般人都覺得冷，比如聞歌，已經冷得打寒戰了。
蘇昱卿已經說好了要和太後共進午膳，不好食言，眼看時間將近，他吩咐了高順一聲，自己就先去莊婧蘭哪兒了。
聞歌在勤政殿養傷不合規矩，高順趕緊就去找人通知徐子歸，雖然覺得聞歌這回捱打全是自找，可這被子倒也沒短了他的，還是趕緊好了吧，眼看著就要出發，到時候耽誤行程才是大忌。
萬壽宮裡，莊婧蘭已經坐在桌前等著，她特地吩咐禦膳房做了幾個蘇昱卿愛吃的菜，想著蘇昱卿平日裡很是操勞，吃飯也是瞎湊合，擔心他身體。
“紫珠，去看看皇上怎麼還沒到，這菜都要涼了。”莊婧蘭想著要不要將這些菜再拿去熱熱，又怕影響口感，一直望著門口，等得有些心焦。
紫珠領命而去，還沒出萬壽宮的大門就看到蘇昱卿大步前來，忙趕回去說道：“娘娘，皇上到了。”
也就是紫珠話音剛落，蘇昱卿就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們母子倆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大都是蘇昱卿臨時有事或者被別的什麼耽擱，他也感覺有些虧欠。
“母親，近來身體可好？”蘇昱卿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莊婧蘭從前是個嚴母，現在變成了慈母，在蘇昱卿成長的不同階段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著實費了心思。
“不用擔心我這裡，皇上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重要，吃飯吧，再過一會兒就真要涼了。”莊婧蘭沒有多說，有事情也不打算吃飯的時候說，飯後再談不遲。
這頓飯一直是蘇昱卿在吃，莊婧蘭默默看著，眼裡有很多情緒，她首先是一個母親，其次才是太後，知道蘇昱卿沒兩天就要帶兵出戰，心情十分複雜，打心眼兒裡不希望他去，可是出於身份，她不能像尋常母親那般毫無顧忌。
蘇昱卿能感受到莊婧蘭熱切的目光，可是他沒辦法回應什麼，遠走西北勢在必行，留下他母妃一個人在宮裡面對各方壓力，他也不忍心，可是又能如何？身在這個位置有太多無奈，可是那些兒女情長都只能放下，國事永遠排在第一位。
放下碗筷，蘇昱卿輕聲嘆了口氣，“母親，朕知道您擔心，朕保證，一定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當中，除了暗衛朕近日還安排了一批近衛，都是軍中最為優秀的將士，不會有事的。”
“嗯，總歸要萬事小心。”莊婧蘭頷首，突然想起紫珠說的訊息。“聽說上午太皇太後責罰了你的下屬，是怎麼回事？”
“新來的護衛不太懂事，皇祖母讓孫德才去叫他想見一見，但是他沒去，言語上有些沖突，這才惹來了些麻煩，不過朕倒不怪他，雖是魯莽了些，可能證明他的忠心耿耿。”蘇昱卿不打算把聞歌是聞小侯的事情說出來，因為莊婧蘭對聞歌還是頗有微詞的，當年他回到宮裡，和聞歌學了很多不好的習慣，為此被教育良久。
莊婧蘭倒是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小護衛追根究底，反正是個小角色，沒讓蘇昱卿受委屈就行。“皇上這一走，朝堂必然不會平靜，可想好了對策？”
“以不變應萬變，倒是母妃，若有危及到自身的事，千萬保全自己。”蘇昱卿一臉認真，他不是沒有後顧之憂，莊婧蘭完全可以成為太皇太後牽制他的物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