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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主僕相見
酒足飯飽到了說正事的時候，聞歌卻有點昏昏欲睡，蘇昱卿覺得好笑，在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景緻的小方盒，開啟蓋子用手指輕輕抹了抹，信步走到聞歌跟前，在其太陽xue上點了點。
清涼的感覺襲來，聞歌頓時不困了，他好奇的看著蘇昱卿手裡的盒子，心想這是古代的風油精還是清涼油啊，味道沒有那麼沖就是了。
“這是太醫特製的清神膏，朕犯困的時候也會用。”蘇昱卿解答了他的疑惑，平時他處理政務難免太晚難免精神不濟，除了濃茶就是靠這個撐著。
“犯困的時候就去睡吧，死撐著對身體沒好處的。”聞歌就是有點心疼他，想想在大家都安眠的夜裡蘇昱卿獨自挑燈夜戰，總有點落寞的感覺。
蘇昱卿沒有接話，將小盒子放回原處又坐到椅子上，高順進來送了兩盞清茶，看到桌上所剩無幾的殘羹剩飯，想著肯定是聞歌的傑作，臨走前不忘給他警告一眼，不要太放肆。
聞歌接收到訊號，深深眨了下眼睛表示瞭解，蘇昱卿沒有錯過如此有趣的互動，詫異的同時又感覺有趣。
等到門再次被關上，蘇昱卿放下茶盞，漫不經心的問道：“你似乎和高公公關系不錯？”
“高公公是宮裡的前輩，懂得多，還願意提點屬下，那是榮幸。”聞歌笑眯眯的說道。
高順是怎樣的人蘇昱卿更為清楚，聞歌能被他提點確實是榮幸，活到這個年紀的人看的知道的比一般人都豐富，聞歌這種咋咋呼呼的性格在他眼裡肯定是犯大忌的。
“多聽聽總是沒錯的，朕這次叫你來，是有個重要的差事交給你。”蘇昱卿正色道：“近些日子朕一直在追查疫情起因，有了點眉目，可是有些事朕不方便深入調查，所以需要你來代勞。”
“皇上有事兒盡管說，反正我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是讓我去做臥底嗎？”聞歌夠敞亮，面對蘇昱卿，他覺得幫他幹點什麼都樂意，就像是好兄弟一樣。
“臥底？”蘇昱卿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眼神疑惑。
“就是奸細，諜者。”聞歌解釋道，看來他說話還是得多注意，現代思維真的很難改過來。
這種場景又是似曾相識，蘇昱卿發現和聞歌說話總能想起聞小侯，兩人莫名會重合在一起，有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能就是兩人十分相像的緣故，所以和聞歌在一起才覺得特別舒服。
“這個也不用，你想辦法去接近一下兵部侍郎的公子，應該會有收獲，據說他一直在做海上生意，和異族人來往甚密，瘟疫的源頭似乎是一種生長在他國的奇花，能輕易的流入大淩，和運輸途徑不無關系。”蘇昱卿沉聲道。
“皇上是如何知道有奇花的存在的？”聞歌對此很好奇，這場瘟疫不是天災很顯而易見，就算確定是人禍但這調查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那位神醫進過宮，朕與他詳談很久，的確是位高人，這也是他告訴朕的。”蘇昱卿對那位“青衣聖手”評價甚高，而且他提出的要求也很讓人不懂。
想到那位神醫，聞歌是沒什麼好印象的，除了人長得不賴以為就沒別的可取之處了，竟然將他拒之門外，作為一個很記仇的人他會一直拿這個說事兒的。
“屬下能知道他提了什麼條件嗎？實在是好奇。”聞歌覺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那位不缺錢所以肯定不會要金銀賞賜，那麼除了錢就是權唄，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答應他。
“這個暫時保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蘇昱卿還賣起了關子，看錶情應該並不覺得那是無理要求，好奇心害死貓，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聞歌是體會到了。
從皇宮出來，聞歌並沒有回軍營，而是直接去了黎越的小院兒，從門外就能聽見裡面的動靜，似乎有人在說話，語氣還挺興奮，然後又有人嗚嗚哭了起來，這又喜又悲的是在搞什麼？
花旦冷不丁的從牆上躥出來，聞歌下意識張開懷抱，只感覺他的臉和花旦肚子上的毛皮來了個親密接觸，眼前一片黑。
花旦的感官就像是雷達一樣，隔著很遠就能感受到聞歌的氣息，所以沒等聞歌進門就先迎了出來，見了主人就撒歡兒，對聞歌的態度比從前不知熱情了多少。
等到進了門，聞歌才發現這小院兒有了變化，地上一堆東西，大包小卷的。或許是聽到門響，屋裡的人出來了，涼玉的眼睛腫的不像樣子，可能一路上休息不好剛才又大哭一場，所以這會兒顯得格外憔悴。
“呦，涼玉姐姐來了，那要不你們繼續談談心，我就先撤了？”聞歌覺得打斷人家主僕相認不太好，所以自覺想走。
“來都來了，還有去哪？進來吧，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去了。”涼玉也是很久沒有見過聞歌，怎麼說也是老熟人，自然想聊上一會兒。
楊雪凝也跟著點頭，她算是見著親人了，從來沒覺得見到涼玉是那麼開心的事情，有了這次的教訓，估計以後任性的時候肯定會多考慮考慮。
涼玉說了很多明陽的事情，斷斷續續的，有的有頭沒尾，有的前言不搭後語，可是聞歌聽得極為認真，來自家鄉的訊息，哪怕聽說一點也是好的。
聞歌問了邢捕頭的近況，涼玉說他還是老樣子，前不久還抓了一個慣偷，朝廷大肆徵兵之後百姓對官府敵視態度越發明顯，楊振帶著人努力很久，好不容易有了點轉機，也不白費力氣。
她們知道聞歌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回家，肯定是擔心掛念的，楊振也算有心，涼玉臨走前特意去錦娘那裡取了信函，夫妻二人對兒子也想念的緊，從信的厚度就能看出來。
“這封信是給你的，你寄回去的每一封家書錦姨都有回，只不過沒有寄給你，這次我都給你帶來了，他們還讓我囑咐你在外面注意身體，還有，不要惹事。”涼玉是原話轉達，聞大勇和錦娘就是這麼說的。
“我到底是多讓人不放心，算了吧，誰還不是個寶寶呢。”聞歌自暴自棄的說道，拿著厚厚的信件卻感受到了暖暖的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