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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城外不足百裡就是烏克族的地界，此次朝廷徵兵就是因為這烏克族有所動作，雖然沒有大軍來犯，可是他們招兵買馬囤積糧食的一番舉動難免遭人懷疑。
歷史上大淩和這烏克族交戰過數次，贏多輸少，保衛邊疆的責任算是履行的不錯，每個國家都在擴張，吞併小國之後都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大國之間多數時間都相安無事，在這之前是有一段和平年代的。
天德帝死後，烏克族又開始蠢蠢欲動，就是看準了少年天子勢單力薄，大淩朝堂局勢混亂，所以想借機討些好處，可能是臨時起意，也可能是早有預謀，不論如何，對大淩都是一種威脅，大張旗鼓的威脅。
楚天臨此次率兵前來，賑災是一方面，觀察烏克族的動靜也是一方面，他雖然對烈焰軍沒好感，想方設法打壓，但是對於保衛國家的事情絕無二心，首先他是淩國子民，次之才是淩國將軍，完全拎得清。
洞察敵情這種事情楚天臨是不會交給聞歌他們去做的，因為信不過，對他們的能力也存在質疑，上次他們剿匪成功歸來的事情他一直心存疑慮，但是也沒有時間去弄清楚真假，所以這證明不了烈焰軍有實力，而且他也沒有將山匪放在眼裡。
路林是有守軍的，軍營就在城北，只不過數量不多，能起到監視作用，卻起不到震懾作用，和聞歌他們那時候一樣，士兵是不能隨意出入軍營的，所以路林的百姓沒怎麼見過他們。
每支軍隊都有自己的職責，像是這次瘟疫，守軍並沒有出來幫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萬一趁著這個時機敵軍來犯怎麼辦？
所以百姓們對這些守軍待見不起來，覺得他們冷血，路林都亂成什麼樣了他們也不出來管管，互相不理解才導致對朝廷不信任。
聞歌他們帶人一連巡了好幾天的街，每天都得有點小亂子發生，不過到目前為止沒有碰上真正的硬茬子，也是他們覺得幸運的一點。
每天晚上四個小隊的人都會回到衙門，那裡成為了據點，也是住處，吃喝拉撒睡都在那兒。他們其實是被隔離出來的那群人，不讓他們和大軍摻和。
他們對此倒是挺滿意，天天在這裡逍遙自在，也沒什麼煩心事兒，巡街久了成了百姓們的熟面孔，有時候還能吃點白食，小日子過的挺不錯。
還有些小門小派沒有勢力，不敢和軍爺作對，見面兒都是點頭哈腰的，他們對此也頗為受用，其實原則很簡單，只要你不惹事兒，我們也不會去主動找你麻煩，聞歌來這裡不久，混了個好人緣，心裡也舒坦。
夜裡，後院兒有幾個兄弟做飯，剩下的人就在前面聊天，“聽說今天楚將軍帶著人去見路林的守軍了，似乎要有什麼行動。”韓琦說道。
“管他們有什麼行動，反正也不關咱們的事兒。”李來福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口吻，跟聞歌學的更加沒正行兒，自己還不覺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說守軍中也有人得了病，這可是大事兒，軍營是人擠人的地方，一人得病，其他人就也懸乎了，這要是全完蛋，你們想過後果沒有？”韓琦不是危言聳聽，萬一守軍都不行事兒了，敵人真來了他們不得頂上啊。
曾虎自己坐在個犄角旮旯，不想和他們為伍，但是他們說的話他也都聽著，心裡看不上他們，不就是個瘟疫，說的這麼邪乎，真的膽子小。
聞歌若有所思，他就覺著自從來了這路林城，大家都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做的全是無用功，雖說送來了大量藥材，可是總有人被感染，感染的也沒見治好，所以到底有什麼用呢？
“怎麼就沒有人關注是因為什麼大家猜得了病，這個病是從哪裡來的，不應該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嗎？”聞歌這麼一問，在座的都很驚訝，是啊，他們都沒考慮過。
徐子歸面色嚴肅，似乎覺得聞歌問出的問題很嚴重，“這種感覺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我們都被迷惑了，完全失去方向，一直在做錯的事情。”
這種陰謀論一出來，大夥兒都感覺背脊發涼，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但是誰會這麼做呢？”李來福想不透這麼做的好處，讓百姓受苦那人就開心了？又能得到什麼？
“想想誰能得利？”聞歌已經漸漸有了個想法，雖然不能確定，但是至少思路應該沒錯。
“你想說是烏克族的人？”徐子歸腦子靈光，聞歌這麼一說他就領悟了。
“難不成這城裡有敵國奸細？可是異邦人很容易就被發現的，那麼容易就能得手？”韓琦不太相信這種說法，烏克族的人長相比較粗獷，而且和大淩所說的語言也不同，就算是會說也帶有濃重口音，很好辨認。
聞歌看著他們各執一詞，其實這種事情很簡單就能辦成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心懷鬼胎的人多了去了，幹點缺德事兒也是在所不惜，這種人什麼時候都有。
“不會那般絕對，也有可能是本地人幹的，能做這種事情的首先得有些資本，必然有個體面的表層身份，暗度陳倉才不會被人發現。”徐子歸想的比較細致，邏輯能力很強。
聞歌很想贊許一下，補充道：“這人不止有體面身份，還得是和烏克人有往來的，多半是個商人，這些還不夠，背後還應當有個靠山，有權有勢那種。”
李來福聽著就覺得黑暗，這世道人心太難測了，“說起有權有勢，還得是京城的各位官老爺，地方這些都是不夠看的，那要是這麼說，這事兒牽連就廣了。”
話說的沒錯，搞這種事情就是通敵叛國，而且這位細作就在大淩的腹地，可謂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這種人一天不揪出來，國家就處在危難中。
“你們分析完有什麼用，既不知道那人是誰，也管不了，瞎操心。”曾虎聽他們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並無卵用啊，也不看看自個兒什麼身份處境。
“你說的也對，咱們是管不了，可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肯定比蒙在鼓裡好太多。”聞歌喝了口酒，胃中一陣灼熱，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