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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軍的番號據知情人士透露是當今皇上欽賜的,而這黎統領更是深受皇上器重,所以才放心的委以重任,將這兩萬人交到其手上,期間遭到了太皇太後和一眾老臣的反對,都說黎越年紀太輕,讓他練兵不靠譜,就是嫌人家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唄。
可是皇上一再堅持,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最後算是心願得償。聞歌對這些小道訊息很感興趣,算是皇城內的秘聞了吧,看來這皇帝做的也不踏實,臣子和太皇太後一條心,那麼可以想象年輕的皇上生存的多艱辛,他才是真正身處權力漩渦的人。
大夥兒都算是初來乍到,對著軍營不甚熟悉,聞歌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溜達出來了,打算熟悉一下內部結構,最後發現這裡除了訓練場,住的地方,武器庫還有茅房,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肯定有人要抱怨怎麼連個坐著吃飯的地方都沒有,能有個蹲著的地方就不錯了。聞歌巡視一圈,最後被那個奇大無比的廚房逗樂了,真是兩萬多張嘴要吃飯,不得累死這些做飯的,看著出出進進的男男女女,聞歌對他們表示深切同情。
趕了這麼久的路,其實大夥兒真沒啥大的渴望,就是想好好吃一頓熱乎的,有油水的。晚上的時候,這個小小的願望實現了,地上燃起了不少火堆,大家輪流去打飯,然後幾個人圍著火堆坐一圈,紅豔豔的火苗照亮了一張張年輕的臉,有吃的就很開心。
聞歌觀察著周圍的人,發現放飯的地方似乎出了什麼事,不大會兒,一個孤單瘦弱的身影朝這邊走來,一臉鬱郁寡歡,碗裡空空如也,不用說菜了,連個饅頭都沒拿到,看著真是怪可憐的。
江夢秋一手拿著空碗,一手揉著肚子,看來他不會是上戰場戰死的那一個,多半會在軍營裡餓死,為什麼有這麼多的野蠻人呢?人與人之間不應該是和平友善的嗎?看著大家吃的滿嘴流油,他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是真的餓。
孰不知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讓聞歌看在了眼裡,真像小時候被自己罵了的趙大寶。“這位兄弟,這裡還有位置,坐這裡吧。”聞歌主動招手,屁股往右邊移了移,給小可憐讓出了一塊地方。
江夢秋發現有人叫他,總算是有些安慰,他看每個火堆前都圍滿了人,連自己的一席之地都沒有,黯然傷神就差吟一首詩來表達寂寥之情了。
“這位公子,謝謝你給我讓出的地方,小生無以為報……”江夢秋很想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是被對面這位俊俏的小哥兒阻止了。
“行了行了,什麼公子小生,拽什麼文詞兒,你無以為報下一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許?你先告訴我你家啥好不好?”聞歌最受不了這種酸了吧唧的說話方式,不過近了看,小可憐的長相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真是秀氣,可惜男生女相一般都命途多舛吶。
“小生……不對,我姓江,名夢秋,這個名字是……”江夢秋覺得眼前的小哥有點可怕,說話又急又快,一點也不和藹可親,還總愛打斷他說話。
“好了,江夢秋是吧,我也不想知道你這名字怎麼來的,我叫聞歌,咱倆就是認識下。”聞歌從自己碗裡拿出一個饅頭放到江夢秋碗裡,算是給他一點心靈的慰藉吧。
眼看著這位姓江的兄弟又要張嘴,聞歌趕緊給他打住了,為什麼給他吃的,用意很明顯嘛,就是堵嘴用的啊。可能也察覺到了聞歌不太喜歡聽他說話,江夢秋自己低著頭啃饅頭,身子蜷縮在一起,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活像受了多大氣。
“為什麼沒拿到吃的?”聞歌就是看不慣他這副文弱的樣子,好像自己欺負人似的,只好主動找話題讓他脫離現在的狀態。
“我本來排在最後一個,也該到我了,但是冷不丁插進來一個人,說他也沒領過,分明是已經吃完了的,有人說他他就用拳頭嚇唬,我也不敢和他理論,到我這裡就什麼都沒了。”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江夢秋一說起來就覺得特別委屈。
“你以前是幹嘛的?”江夢秋不知道為何聞歌有此一問,和他說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關系,但還是照實答了,“我一直潛心讀書,打算有朝一日考取功名,沒想到突然遇上朝廷徵兵,我父母都不在了,寄住在大伯家裡,這次正好趕上了……”
聞歌撇撇嘴,一點不留情面,“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啊,你還指望在這軍營裡講道理?我看你是說笑話呢,人家為什麼就敢插你的隊,怎麼不敢站在別人前面,就是看你好欺負唄,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可是我也沒有招惹他,為什麼偏偏要跟我過不去?”江夢秋一臉不解的看著聞歌,希望能聽到一個準確的回答,書中明明說過“人之初,性本善嘛”。
書裡還說了“性相近,習相遠”呢,聞歌都已經不想吐槽了,看來這貨就是不僅天真而且書也沒讀明白,到底是怎麼活這麼大的呢,真是世紀難題。
“來來來,你看看你周圍的這些人,你覺得自己和他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聞歌摟著江夢秋的脖子,讓他仔細觀察這些人,明明開始也都不認識,這會兒就已經有稱兄道弟的了。
江夢秋被聞歌勒的難受,但是不敢吭氣兒,看著這些素昧平生的面孔,發現他們不管是吃飯還是說話都很暢快,有的還操著一口方言,但是絲毫不影響交流。
“每當你進入一個新的集體,是需要去適應和融入的,你覺得一時一介書生和我們這些糙老爺們不一樣,一股清流是吧,那你就註定只能跟自己玩兒,你改變不了大的環境就只能改變自己,我言盡於此,還得看你悟性。”聞歌說完就放開了手,開始和身邊的其他人說笑,男人之間很容易聊的,可能幾個葷段子就能互相熟絡起來。
江夢秋看著聞歌在陌生人中如魚得水,不大會兒就問到了好幾個人的名字,然後大家開始說自己家裡的事情還有對未來的猜測,有悲觀的也有樂觀的,這樣看起來大家明明都很友好的樣子,如此局面讓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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