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聲，讓四周瞬間安靜如斯。
顧思逸的臉偏向一旁，冷玉般白皙的面板上，很快泛起了紅色的五指印。
舒子夜抽噎一聲，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回他手疾眼快地截住了，抓著她的手腕冷聲問：“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做什麼？”舒子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倒是要問你這些年在什麼？為什麼不去找我？為什麼一聲不響地離開？”
顧思逸眉頭微皺，反問道：“我認識你嗎？”
我認識你嗎？
舒子夜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七年的感情、三年的心血，只換來這一句話。
她悲慼地笑了兩聲，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你不要告訴我，你撞壞腦袋失憶了，這麼狗血的藉口你以為我會信嗎？”
“咳，舒小姐，他確實撞過腦袋，也確實忘記了很多事情。”凱恩輕咳一聲，低聲提醒。
“不是，現在是怎麼回事？”許微微被眼前的情況搞蒙了，“你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打他？為什麼——唔唔！”
凱恩捂住她的嘴，低聲笑道：“別打擾男女主角相認。”
許微微眨了眨眼，鋒利的高跟鞋跟精準地踩住他的皮鞋。凱恩倒吸一口氣，還是把她拖走了兩步，緊緊箍住她的腰。
“我不認識你，或者說，我不記得你。”顧思逸冷淡地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眼，那些想要上前湊熱鬧的人立刻都把目光收了回去。
“鬧劇該結束了，”他不再看舒子夜，警告地看了凱恩一眼，對他道：“看來回去之後，我們要好好談談。”
“不認識，不記得，你竟然敢這麼說。”舒子夜壓低了聲音，“你不認識我是吧？那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她忽地撲上去，憤怒地用亂拳捶著他的胸口：“我是你媽！你這個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噗！”凱恩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噴笑。
眼看開始動手打人了，門口的保安連忙跑上來，一人一邊把舒子夜拖開。
舒子夜被懸在半空，雙腳亂蹬著，右腳的鞋子一鬆，她立刻對準了顧思逸的臉踢了過去。
顧思逸偏頭，左手精準地接住那隻小巧的高跟涼鞋。
“老孃睡了你這麼多年，還沒給你付過錢，這隻鞋子就當酬勞了！收著吧你！”
這句話猶如一個炮彈，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已經開始拿起手機要錄影，被凱恩的目光一掃，連忙又唯唯諾諾收了起來。
舒子夜喊完這些話，還想吐口口水到他臉上，眼前卻忽然一黑，全身一下子沒了力氣。
這就暈倒了？他還沒看夠戲呢。
凱恩有些遺憾，朝顧思逸道：“她救過小祈，身體還沒恢復呢，你好歹看在她睡了……咳咳，那個你好幾年的份上，把人抱回房裡去啊。”
顧思逸並沒有如他所願，而是對他懷裡的許微微道：“微微。”
許微微停止踹某人的腳，看著他。
顧思逸道：“凱恩最喜歡的藏畫，都鎖在他花園的地庫裡。”
許微微眼睛一亮，已經計劃著怎麼火燒地庫了。
凱恩輕笑一聲，把懷裡的人騰空抱起：“想要燒我的畫，也要看你有沒有力氣去到那裡。”
他用下巴指了指舒子夜，揶揄道：“自己的女人，自己負責。”
然後抱著許微微揚長而去。
顧思逸看了眼手裡的鞋子，走到那兩個保安面前，握著舒子夜的腳腕，把鞋子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