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住戶為了接放學的女兒,匆匆忙忙從家裡出來,一腳踩空,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磕破了腦袋,最後失血過多死亡。
那個女兒在學校等到人都走光了,也不見母親來接她,最後是被警察帶回家的。
她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舒子夜深深吸了口氣,手抖得更加厲害,語氣卻出奇的冷靜。
“打電話叫他去現場的人,是不是周麗琦?”
陸沉當初說過,加入實驗室的人必須徹查背景,因此他會知道她的事並不奇怪。現在,她甚至開始慶幸。
陸沉的回答出乎意料:“不是。”
舒子夜聽著電話那端的話,整個人慢慢平靜下來,目光越來越空洞,像一座寂靜的雕像。
空曠安靜的病房內,只聽得到心電儀發出的聲音。
舒遠山從昏睡中醒來,房裡沒看到護工的身影。他抬眼,看見床邊坐了一個人。
舒子夜穿著白色的長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垂眼認真地削著蘋果。
鋒利的水果刀,在她手下像有了生命一樣,靈活地剔去一圈圈紅色的果皮,薄厚均衡。
舒遠山的臉立刻像結了一層冰。
“你來做什麼?滾出去!”
“我剛剛讓他們給您打了強心劑,所以您現在激動點也不會有事的。”
舒子夜削完了果皮,開始把白色的果肉切塊。
“我來這裡,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她切完了蘋果,抽了兩張溼巾慢條斯理地擦手,一字一頓地問:“我媽媽,當初是怎麼死的?”
舒遠山的呼吸驟然加重,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我不想說起那個女人,你馬上給我出去!”
“意外摔下樓梯,失學過多死亡。這是當年警方的通告,也是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以為的事實。”她丟掉溼巾,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舒遠山,彎起的嘴角不帶一絲笑意。
“但是,我今天聽到了不一樣的說法。爸,您想聽聽看嗎?”
舒遠山的胸膛起伏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她,卻沒再開口叫她滾出去。
“媽媽摔下樓梯之後,有個男人去了那裡,他接到一個電話委託,那人給了他很豐厚的報酬,叫他去撿一隻掉落的耳環。”
“那隻耳環,也許你我都見過,因為你的妻子很可能偶爾會戴著它。”她用刀尖叉起一塊蘋果,伸到他嘴邊,銳利的刀鋒幾乎快貼近他脖子的面板。
舒遠山冷冷盯著她,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舒子夜緩緩地說:“我本來以為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但是,那個男人說,打電話委託他的並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那個人還給了他很多錢,叫他守口如瓶。給他付酬勞的那個賬號雖然很隱秘,但是並非無跡可尋,我拜託我的朋友幫我調查,他最後查到了一個名字。你猜,那個名字叫什麼?”
她的笑容緩緩擴大,一字一頓地說出三個字:“舒、遠、山。”
舒遠山瞳孔微顫,因為她把刀子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跟肌膚相貼,只要稍稍一動,就會劃破他的面板。
“爸爸,現在您可以告訴我,我媽媽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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