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激動!”
端木樑冷冷掃了他一眼,繼而耐心解釋:“有冤申冤,有仇報仇,何必執著於一本書?這書年代久遠,咱們也不知這是否從官府那得到的真跡,若是有官方授印,早知道了。”
習武卻冷笑一聲,翻到此書最後的空白一頁:“雖然附錄被撕掉了,裡面的所寫無從得知,但毀證據的人,唯獨對這種紙張不甚瞭解。”
說罷,習武向我借來蠟燭、鹽袋和清水,在空白頁撒下微量清水,然後捧起書小心翼翼地靠近火燭,為防不經意就會燒掉,又灑多一些清水,有一絲感覺到紙張變薄後,放回桌上,撒上鹽。
端木樑湊近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空白頁沾上清水的地方几乎被紅印填滿。
習武目光幽冷,完全不理會還在細瞧的端木樑,將書收回手裡,冷聲道:“還請兩位大人讓在下見城主吧,再拖下去,只怕我那位友人等不及!”
端木樑被他這舉無視也不惱,故作驚詫:“也是,沉冤得雪之事拖不得,堂主,你說是吧?”
習武也看向我,都在等著我的回覆,已逐漸失去耐心,我清清嗓子,正色道:“不勞煩城主,我會秉公處理,但此書得留在這,不能讓你帶回去!”
習武隱有怒色,手裡的書更加握緊:“為什麼?憑什麼驚羽大人有的借回去,在下就不能?”
“不讓你帶回去,是因為查出此書系由官府撰寫,將來要歸還官府,此書若有個什麼好歹誰擔責?以後也借不得了。”
端木樑無奈地嘆了嘆氣,勸習武把書放下,但後者顯然聽不進耳,怒斥道:“既然是官府的,那就一定有官方效力,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但本應寫在這裡黑老三卻被人抹去姓名,對那考官只剩褒獎贊揚之詞,而我朋友失去的那十幾年光陰怎麼算?”
習武推開擋在身前的端木樑,直言要出去找城主,還沒出帳營,便被幾個侍衛攔了下來,手腳被縛的他直接衝著外邊人多高聲道喊:“琊鸞,你給我出來!沒本事撕毀證據,混賬東西!”
我看不下去,衝到習武的面前:“我幫你寫訟文,平反你朋友的冤屈,還是說你讓我幫你找仇家?”
習武瞥了我一眼,似乎這一劑定心丸起效果:“若非那人背後有金主勢力,我何苦冒著被追殺的風險找你們?只是黑老三是個代號,背後是有一夥人,馮芳只記得那些人從南海過來。”
“我幫你查,這裡應該有南海的卷宗……”
“查?堂主還真是年輕,這一查要查到猴年馬月?”
習武又接著喊話,勢必要唱衰城主的名聲,開戰在即,擔心戰事受到影響,何況七大門派裡也不都是一個心思,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也可以在打城主的算盤。
端木樑唯有叫侍衛拿布堵住他的嘴,並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端木大哥,我們難道要見死不救?馮芳還在等一個公道……”
端木樑卻叫我閉嘴,隨後一聲:“把這人帶下去!”
我看得雲裡霧裡,還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時,端木樑待習武被人敲暈帶走後,才緩緩開口:“這些人不滿城主已久,是來鬧事的,堂主只需要知道這回事。”
後知後覺,我冷冷一笑:“是嗎?瞧瞧這官府的書,都被刪改抹黑成什麼樣?以後朝廷要追責,誰去擔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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