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這個人,他並未過多瞭解,但以其高深的本事,他唯有敬而遠之。
與寧王的見面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寧王率領東越海軍在揚州城落腳,他當時跟著城主第一次來揚州,見見人界的煙火氣,恰巧在對面的酒肆街道,見到這支凱旋歸來的軍隊,此時離他們打贏匈奴僅不到兩月時間。
城主也是第一次見寧王,馬鞍上的鎧甲金燦,手執重劍穩而立堅,只一眼,就被此人氣度和膽魄折服,還萌生出要誓死追隨的念頭。
但鳳驚羽卻搖頭,並語出驚人地勸城主三思而後行。
高深莫測的人,往往不值得深交。
時過境遷,當他時而久久看向郡主時,不經意會出現一種錯覺,提防而令人害怕。
望向眼前的女子,表面看著單純無害,實則或許會有另一番心思。
“郡主,我回來了!”
阿樹拍了拍身上的野花,興沖沖地走進門,不料,差點與鳳驚羽撞上,頓時心生寒意,卻沒有在話語中表現出來,還算客氣。
“郡主,驚羽大人,我沒打擾到你們商討公事吧?”
我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眼睛因強大的睏意而有些睜不開,回道:“你有什麼事嗎?”
阿樹淡定地吹了一口哨,斜眼看向鳳驚羽:“沒事,路過見清風堂燈火通亮,屬下擔心郡主操勞過度,便過來看看。”
我笑容僵硬:“你有心了……”
鳳驚羽一雙異瞳,頃刻間,冷得像是誤入冰窖,冷傲孤清卻又盛氣凌人:“郡主,我之前就說過,會帶你習武。”
“是說過……”
“那你可願拜我為師?”
“啊?”
“郡主不可!”
阿樹急紅了眼,想都未想清楚,便開口,這下尷尬的是他,我也沒法替他收拾了。
阿樹清了清嗓子,咳嗽幾聲,冷聲道:“屬下只是覺得,驚羽大人這番話,未免有些唐突。”
鳳驚羽目不轉睛,緩緩看向我,氣息也跟著驟降:“郡主,我並非真要你拜我為師。你武功底子向來薄弱,又不勤加練習,趁現在還未錯過築丹期,趕緊跟我學。”
“唉!郡主先別急著答應,我常年跟隨王爺,明槍暗箭各種花樣見的並不比大人你少,由我來教郡主習武,再合適不過……”
我嘆了一聲,喊住兩人的爭吵:“好了,阿樹,我想跟著大人習武。”
“不!郡主,你會後悔沒選我的!”
阿樹頭疼不已,論資質,論長輩,他教武道,更有資格,怎叫一個毛頭小兒捷足先登了?
鳳驚羽見我鬆了口,漸漸展露笑容:“郡主選擇我,我必不負寧王所託,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我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扶他:“言重了,言重了……”
握住鳳驚羽的手時,他手裡有一塊圓珠轉動的流蘇,滾落到我手上,紫色的蘭香之氣包褢鏤金裡頭微小的火焰,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裡面是一個轉動緩慢的火球。
“赤月是火相,鑄劍師必用烈火熔鍊,才可鍛造金剛不壞,用以琉火,洗淨鉛華,可助赤月威力大增。如何?為師送你的入門禮可喜歡?”
我瞧著滿心歡喜,率真脫口道:“喜歡!謝過師父!待徒兒學成歸來,以後就換徒兒保護師父!”
鳳驚羽一時竟啞然失笑,唇角輕揚,美目似水。
雖然總有些事難以釋懷,但有我這番話,這師父就註定好要當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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