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聲並未停止,鞭聲一遍又一遍落下,始終打不死這身強體壯的小龍人,全身上下,也就這一雙怨毒的眼睛會動,會傳神。
雲暮極似乎是打累了,下屬恭敬地遞上一口熱茶,他幽幽看了一眼,下屬心生寒意,有些畏懼地退居一旁。
“打完了嗎?該我說了。”
雲暮極怔怔地看向黑暗中徐徐走來的“我”,原本那雙略帶金光的眼睛變得比平常還要耀眼,目光所過之處,見遍地是血,有所不忍,嘆道:“剛剛才想起,這孩子與我有過一面之緣,年紀小時,他爹孃把他捧成寶,這便養成貪玩貪吃,遊手好閒的徒子,見誰惹得不快就上架,到處惹是生非,無計可施便來求我耐心教導這孩子,可惜我公事繁忙,未曾放在心上,交給我的族兄去辦,後來我死了,後來的事也不記得了,但這孩子底子善良,來日若教得好,仍能成器用。”
“哦?說得倒是好聽!可我從不養無用之人……”
“既然不養無用之人,怎麼不直接殺了他?”
雲暮極一聽驚愕,隨即倒有些埋怨自己說出的話,冷漠地掃了“我”一眼:“你想救人,也得過我這關!”
“那就來吧!對你相好的身體出手,希望你不要有太多顧忌!”
白龍用功,很快身體周圍浮現一圈白氣,在狹小的空間釋放極強的風力,雲暮極以手遮擋飛來的沙石,對方一來便釋放強招,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要誤解我的話,我可沒說要救他,但若是你將他毒打成殘廢了,你離殘廢也不遠了!”
“還有,你那三十年的壽命已被那老龍王吃的渣都不剩,你還指望能有個幾年實現你的大計?”
白龍的笑真的很刺眼,雲暮極還未出招,便隱隱覺得自己要輸了,他強壓著怒火,手上的鞭子一抽,牆上劃出一道顯亮的痕跡。
……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待到天亮用膳時竟還賴在床上,被嫵喚一扯手,全身骨架像是要散了。
“郡主大事不妙!快來救我!”
我一聽皺著眉頭,阿樹怎麼又來,他一來,身上的擔子又重了。
嫵喚將他攔在門外,氣定神閒地為我梳妝,嘴裡還哼著歌謠,解我心緒煩愁。
“郡主,這次真的要救命!金侍長要殺我!”
嫵喚按住我的肩膀,搖頭示意我莫慌,她放下梳子,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外面的情況。
“哎喲,還真不妙,金侍長提著大刀來了!”
我大吃一驚,這個是要出人命啊,雖然阿樹的性子不討喜,但都曾一起出生入死過,我怎能見死不救,便不顧嫵喚的勸阻,破門而出,以身擋在阿樹面前,冷冷開口道:“不知金侍長找阿樹,所謂何事?”
金侍長憤恨的眼神看都不看我,專盯看阿樹看,厲聲道:“那倒要問問郡主,如何放縱手下偷別人的東西?屬下私底不好,你這做主子的可還有臉面?”
我一時語塞,臉色變青,回頭問阿樹:“你偷他什麼東西?”
阿樹一聽就來氣,嘴巴倔得跟頭驢似的:“真是冤冤相報何時了,雲閣下養的鴿子把我鴿子吃沒了,我不找他要回鴿子,那還能找誰要?”
金侍長一聲冷笑:“還嘴硬?偷了東西還不認了,郡主就是這樣教導做屬下的?”
“郡主,我看他是得了你的授意才敢這麼做,如果不是,我看這樣的人也留不得!”
金侍長卻不打算放過我,一再再而三追問:“郡主要這些鴿子做什麼?若想要,何不找閣下要去?誰都知道你和閣下的關係最親,莫非你有見不得人的事,不敢與他當面說?”
聽得我直冒冷汗,連忙辯解:“這事我會親自跟他解釋,就不勞你費心了。”
被這麼多人夾著,我是一刻都不想待著,推開嫵喚和阿樹,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小憩,沒走幾步,身後那道洪亮的聲音依舊不饒人:“郡主最好不要做出對不起閣下的事,不然,呵,閣下一狠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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