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然而,就在快要衝出重圍時,我踩了個西瓜皮,重重摔了一跤,頭頭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聽見雲暮極在身後著急吶喊,我急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艹!”
一聲芬芳響徹夜空,我巴不得趕緊離開東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出洋相,街上的人們見我一臉驚慌失措,像一匹暴躁的小馬,陷入迷茫和困窘,又擔心有人追上來,我加快了腳步。
邊跑邊罵罵咧咧,來到一座獨木橋上,漆黑的湖水上漂浮男女傳愛的燈花,寫著彼此承諾一世的信言,我內心毫無波瀾,毫無心動,繼續漫無目的地前進,聽到隔壁叫喊豆腐花,我隨性就到小店落座。
“客官,實在抱歉,今夜只有文明豆腐花了……”
文明豆腐,這西秦特有的產物,真是響徹大江南北,問及四海遍地,亦或者是想到了某人,算了算了,解渴要緊,實在是心情不好,我點頭,讓小二快去準備。
趁此空隙,我竭力平復方才的心緒,又一個陰影落印在我的生命中,真叫我難堪,要知道東越國風開放,那些遊手好閒的小子搞破壞最出名,攘攘著吵鬧要看求婚……
猛然抬頭間,好像剛剛有熟人從這邊路段經過,但細看卻沒發現有何異樣,難道是我多心了?
眼看著豆腐花還沒做好,我起身四周檢視,這裡靠近鄉野,夜風吹拂柳樹,小河流水常常,小商小販賣農具和織品多,唯獨一個賣掛飾的小車停在路中間,惹人注目。
一名老者推著小車,準備要去過那獨木橋,車上掛著數個小物鈴鐺木牌叮噹作響,也不知是賣什麼的。
“客官,您的文明豆腐花。”
“……”
“客官?”
“啊?”
小二叫了半天,我適才反應,連忙表示歉意後,端起那碗豆腐花,眼光時不時瞄向那個小車,心想,要不去問一問那位老者,剛剛是誰過來買東西。
老人步伐緩慢,我三兩口喝完豆腐花,付了錢,急著上前詢問:“老人家,剛才來這裡買東西的白衣男子長什麼模樣?”
老者“唔”了一聲,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跟你長得挺像的……”
我欣喜若狂,心中的猜想得到確定後愈發焦躁不安,接著問:“你可記得他買了東西后往哪走?”
“好像是往流沙河那邊,姑娘家,夜已深了,不要去那偏僻的地方……”
“多謝關心,我只是過去瞧瞧……”
與老者道別後,我如釋重負,把人間花滿樓發生的事拋之腦後,幽暗的河路邊,我拉起裙襬,踮起腳尖,小心踏上每一塊河石,流沙河的夜市區反而更熱鬧,廊下還有唱戲的小坊間,眾多文人雅客在酒樓上賦詩飲酒,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而高歌一曲。
河的另一邊,雲暮極帶著人姍姍來遲,若非樓主刻意阻撓,他早就找到我了,何必等到現在。
“大人,你瞧那是不是公主?”
雲暮極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越想越揪心,夜霽白就沒喜歡過他,他越是接近她,她越是躲開他,總有藉口去逃避,那女人本來就該死,就算他不出手,他剩下的幾年都活不長了。
“父……爹爹!”
我朝站在我面前的白衣男子大喊,父王當然是聽到我的聲音,只是光顧著挑揀商架上的東西,不然來這麼一聲有些出其不意。
我穿過人群,來到他面前招手,還是像個小孩子,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變得不懂事,父王依舊英姿颯爽,風神俊秀,就算生氣也是好看的,邊挑著東西,邊隨口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大半夜的,怎敢一個人出來溜街?”
我臉皮抽了抽,故作悠然自得地吹起口哨:“爹爹你真調皮,你是故意引我來的,肯定得有人在暗中保護我才行呀!”
“得了,咱們換一個地方說話。”
父王拉著我從人群裡出來,這一幕正好被雲暮極看到,心中五味雜陳,常聽下人描述寧王的外貌,與夜霽白有七分相似,且容貌美好,玉樹臨風,渾天然王者氣概,只看一眼,有如俯瞰眾生。
意識到要被人洞穿想法,雲暮極目光閃爍,握緊的拳頭突然鬆開,竟然動起了退縮之意,暫且帶著人退到角落裡觀察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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