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眼睜睜看著她被雲暮極帶走?”
紀炎月臉色陰鬱,轉頭就甩起酒杯,微微燻酒:“去了又能怎樣?王爺自個兒已派人暗中盯著他們,又何必勞我費心?”
阿樹一眼瞥見外邊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的那對衣著鮮豔的男女,沉聲道:“真想看看雲暮極見到王爺後那副吃鱉的表情,但是現在桌上的美味拉著我不許走!”
阿樹喝得那叫暢快,喝一口,挨一痛,他前些日回京差點被馬蹄踏死,滾落到一旁草堆折了些小骨頭,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紀炎月方才的好胃口都是裝出來的,細嚼慢嚥不入味,手持筷子敲擊著飯碗,小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人群中早已沒有那兩人的蹤影。
……
“大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寧王府的郡主,常來你這光顧生意……”
話還未說完,大叔扭頭就走,這一臉晦氣是怎麼回事?我想不通,旁邊有個大嬸恰巧路過聽我一言,竟被嚇得往一邊跑,躲得我遠遠的。
“我什麼時候變得聲名狼藉了?”
我瞪了旁邊一傢伙一眼,兇狠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一串糖葫蘆,他要是敢當著大叔面前自暴家門,估計比我還嚴重,連個棍都不給他。
雲暮極笑道:“想要嗎?”
我嘴上不說,身體倒是很誠實,小心翼翼湊近些伸手去拿,他耍了個花招,手裡的那串不給我,反而把藏在他背後的那串新鮮給我。
“你現在在民間的口碑很不好,下次可別著急自我介紹了。”
雲暮極伸手拂去我額間零散的發穗,指尖觸及頭頂,我猶如受到了驚嚇,急忙推開他的手,他卻問:“你頭上長草了,是要賣身嗎?”
“什麼?”
我朝頭頂胡亂一摸,還真有幾顆草掉了下來,真是造孽,得虧是夜間,沒有白天明顯,即便我要賣身,不掛個牌,頭上長草也難被人笑話。
前方人潮洶湧,都擠著一處看熱鬧,我也想去看看,畢竟被皇宮的勾心鬥角和恩怨情仇悶壞了,難得出來一次,擠破腦袋也要湊上一湊。
雲暮極開了特權似的,跟人間花滿樓的姑娘打了一聲響指,接著前面的人都讓開了一條寬道,即便對此頗有怨言,但達官富貴就是不一樣,有錢好開口。
有身材曼妙的女子素肌立於瑤池上,眼波如潮水,指尖如芳蘭,長綾羅袖帶自其空中落下後颳起一道長河,藏在袖裡的花瓣成漫天落櫻,一時燦爛人間。
雲暮極瞧著我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我正看的入神,不曾察覺到男人的手漸漸貼合手背,只待下一步舉動,接著順理成章。
“好!”
太好看了,我忍不住雙手鼓掌,興奮得原地跳起,讓旁邊的雲暮極尷尬了一臉。
這時,一個花滿樓的姑娘手捧一束盛開的絨花,悄然從人群堆裡經過,雲暮極微微皺眉,樓主這事辦的……怎麼不提前和他打聲招呼?
姑娘捧著花來到他的面前,嬌滴滴道:“公子,樓主吩咐,你該藉機行事了。”
這麼大一束鮮花也很博我的眼球,居然是富貴榮華(絨花),東越女子最愛的國花,見狀,我承認我酸了:“人家姑娘一片好意,閣下就領了吧。”
雲暮極皮笑肉不笑,明明花的主人是我,偏偏要說成是他人,姑娘臉色微紅,趕緊把花遞給他,就匆匆走了。
“霽兒……花是我送給你的。”
“啊?”
我瞬間五雷轟頂,臺上的戲也不香了,愣愣看向他:“你……你想做什麼?”
人群出現一股歡呼之聲,皆是吶喊什麼求婚示愛亂七八糟的,只有我恨不得找個土埋了進去。
“雲暮極!”
我怒極攻心,拒不接受那朵盛開絢麗的花,使出蠻力地推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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