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兩國交接事宜,我沒有參與,打算在帳中養眼傷,由馮遠和蕭王主持大局,又有太子親信傳意,過程即便不順,忍一忍便能過去。
我一會兒睡,一會兒醒,等聽到軍帳拉開的聲響,聽聲音是夜子悠,看來交接快到尾聲,我急忙叫下人倒杯茶,夜子悠胡亂摸索,在我身邊坐下,我著急開口說道:“這段時間齊王有無為難你?”
夜子悠終日活在黑夜中,內心惶惶不得安,齊王的一舉一動,都會放大他不見深淵的恐懼,他開始向我坦言:“那一日人馬騷亂,我不走運從山上滾下,命是保住,但卻被楚軍的探子發現。”
“活著就好,活著就行,你呀,也是福大命大,這麼多刀槍竟砍不了你……唉!如今我倆都成了瞎子,以後要相依為命了。”
我逐漸體會到夜子悠的處境,沒有一雙眼睛,缺少心靈的窗戶,不僅辦不到很多事,反而會處在被動中,任由敵人推波助瀾。
要說我眼睛變成這樣,期間肯定少不了那幾位的功勞,尤其是齊王,這人心太黑了,一開始就盤算好殺不了我,就讓我失去一雙眼,現在回想起當人質的兩年,能活著回來就很不容易。
一個下人進帳傳話,馮遠在外整頓軍馬,大機率是即將啟程返越,我由人攙扶進入馬車,一手搭在車窗木架上,心裡想著阿樹屬於父王安置在東越四大眼線之一,他會跟來的。
“小白,這是齊王派人到山上摘下的酸橘,說是能減緩眼病,你要不要……”
聽到夜子悠這樣說,我很惱火,差點衝動地就把橘子丟出去,但想了想,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只當收下,但不會吃。
“子悠,這是施捨,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我收下,不代表我承認,我不吃,是我能力範圍中的抵抗。”
……
馮遠有意放慢速度,跟在人質馬車的周圍,腰間放著一隻長刀,白光折射出一道飛梭黑影,馮遠老眼昏花,看東西卻在精,他察覺到林子裡有動靜,轉頭看馬車裡有說有笑的郡主和世子,一聲默唸,別無他求。
這時,蕭王的人過來邀馮遠快步上前,有事急談,原因是接到百里之外的寒天要塞,駐守一半是太子的嫡系軍隊,話說太子可能等不及,甚是埋怨馮遠和蕭王,人質交接多拖了半月。
馮遠不停暗罵,隨清這個混賬,利用蕭王對付他不行,就用太子施壓。
……
不遠處的山丘上,金侍長準備回去通報新的訊息,不料,雲暮極親自前來,與之一同前往,還有剛剛甦醒恢復的紀炎月,後者由於傷勢太重,不得已先坐在地上。
雲暮極有點忐忑,紀炎月見之直接開口:“這裡只有我們三人,別裝什麼情種,既然是你救了我,不可能沒有條件要挾郡主。”
雲暮極略微搖頭,眼神迷離,好看的眉頭為之一凝:“紀炎月,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用在你身上嗎?或者比起在下,郡主身邊最危險的人最可能是你。”
紀炎月摸著發燙的額頭,自哀自嘆,揚言醜話說在前頭:“郡主是自願守在我床邊三天三夜,而你,還不是逼著她,讓她接受你?”
“哈哈哈,這些話讓在下聽著很不高興……”
雲暮極眼光閃現一抹異樣狠絕,金侍長很快會意,動作快速一手遏制紀炎月的脖頸,逼死他吞下一粒未知的藥丸。
“該死!你餵了什麼給我?”
紀炎月發瘋怒吼,雲暮極覺得十分痛快,告訴他也無妨:“在下越來越不愛聽你說的話,之前在父王面前不是表現的挺好嗎?什麼長相異人,能屈能伸,像個討歡喜的人物,如果你不介意,在下可將你做成藥人,父王親自傳給我的技藝可不能失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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