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人來報,齊王鬧出的動靜不小,人見之馬車疾行頗有怨言,楚帝大怒,雖說先前的隨河之戰贏得漂亮,不僅滅掉東越一半的軍隊,還連續收復十幾年前被遊牧人搶去的幾座城池,東越太子此番前來,別說沉不住氣,就是來獲取利益,在眾人面前裝出一副低調虛心的模樣,當心被他迷惑,放鬆懈怠。
“豈有此理,二弟是愈發目中無人,也不看看當下是什麼時候?回頭東越那邊問起,作何解釋?”
雲暮極卻笑楚帝,安撫著他坐下,先喘口氣:“師兄,我倒覺得齊王這麼明目張膽當即抓郡主回去,並不見得一定是壞事,反而要順著他的意思,讓事態愈演愈烈,趁機讓幾個老臣上諫,言及齊王言行過失,敗壞他的名聲,不也給自己樹立威信嗎?”
楚帝輕輕一笑,說出多少無奈與心酸:“你想得到美,且不說朝堂之上有多少是他的人,就連朕頒佈詔書,還得聽司馬將軍的意思。”
這時,一個太監匆匆上前稟報:“陛下,崔太傅前來覲見,有要事與陛下相商。”
崔家?楚帝心裡疑惑,有些不解地看向雲暮極,後者揮了揮手,自行先到偏殿避嫌。
太傅乃當前崔家上任的最高官職,因其常年經商發家致富,自高祖時便以販賣木材為生,更是資助過落難一時的高宗,不過隨著時代變遷,經濟動盪,崔家經商不衰,但從政效果甚微,士農工商自古以來不變的地位,永遠都是這個年代刻在身上枷鎖。
崔太傅年紀快到從心所欲之年,仍然在朝堂上屹立不倒,只因為家族重心偏向於商道,他時常不參與正事,若是出現朝堂財政吃緊,他倒可以幫得上忙。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快快請起,朕許久不見太傅,可是近期身體不適?”
崔太毅小心謹慎,不敢與楚帝的龍袍過多接觸,只是卑微懇求道:“回陛下,臣身體無恙,今日前來覲見陛下是有要緊事相商……”
崔太傅時而鎮定,時而嘴唇發抖,無論從哪裡看都像是一個身體不行之人,行神而勞累,累及體膚,楚帝倒也善解人意,並不直接戳穿他:“愛卿但說無妨。”
“陛下,家中有一逆子長年累月流放他鄉,依照朝廷條例,每年可向當地上書回家探親一二次,逆子造做無錯,唯獨遲遲不肯下官府通令,家中大小牽掛已久,臣曾上書奏請,收果甚微,無可奈何,敢問陛下。”
“竟還有這等事?朕必定嚴查地方官府,還你們崔家一個公道……算算時日,崔珏也已流放快十個年頭,為人清正廉潔,造福湖蘇二州百姓,有此政績,朕很是欣慰。”
崔太傅聽到楚帝這話後大喜,不敢溢於言表,心裡沾沾自樂:“臣感激陛下,願吾皇千秋萬載,臣與家人只想著早日見得逆子,也不知外面風餐露宿,可食得溫飽?”
兩人寒暄幾句,崔太傅也不妨礙楚帝政務,先行離開,雲暮極從偏門回到殿中,楚帝一看就知道這傢伙又在偷聽,很不老實:“師弟啊,你這幾天總閒著,不如想想怎樣勸說攝政王不讓你那兄長回來,先前圍獵,你還敢跟他談起北境邊疆?”
“不急,我有的是辦法不讓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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