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西北處,空氣中瀰漫一圈塵煙,因著地深處有爆炸之後產生的毒氣,所有在外計程車兵面紗示眾,逐批進去搜查可疑人士。
自從接到攝政王的指令,西秦的軍隊每日每夜加緊巡邏,就連一部分南楚達官顯貴也不容透過,這可氣壞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駱相,早先已傳兩封信給兩班人馬,怎麼一個冒險激進?一個則不知所蹤,說的正是齊王的軍隊。
紫衣人這幾天也在仔細看地圖,金山地勢複雜,就好像有眾多小山丘圍成一個蛇形樣,還有零零碎碎的分叉路口,魏王氣壞了身子,由紫衣人的朋友一路攙扶,險些把自己的脊椎弄彎。
“莫不是改了方向?”
紫衣人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抓緊地圖,可還是看不清裡面細小的字樣,心裡很著急,揹包裡面的糧食快用完了。
魏王沒了往日的威風,還得靠紫衣人的口糧撐著勉強度日,有氣無力說道:“死……老……賊……等本王出去……砍了你……”
紫衣人笑道:“那還是算了,阿哲,不必扶魏王。”
魏王才不願,也不慫,寬大的臂膀死死纏著阿哲的脖頸,弄得他快要窒息,惡狠狠說道:“趕緊帶本王出去,不然……要他的命!”
阿哲嚇得不敢吭聲,心裡盼望著紫衣人看在將地圖交給他的份上能出手救他,紫衣人並不感到驚訝,反而加快步伐從一旁岔路滑了進去。
魏王緊追不捨,但好巧不巧,龐大的身軀剛好卡在跟他身形一樣大的洞口,除非他此刻縮水,不然恐怕要將這裡炸開,才能將他撈出來。
“顧北邵!滾出來!”
紫衣人正是顧北邵,前些日子聽說西秦的軍隊已將金山外圍封鎖,其他國的兵力難以突圍,再三思量,只好由他這樣有本事的人前來。
來之前燕主特意囑咐:“金山暗市不少,紙幣雜亂,汝速去,擺平年年歲幣注水膨脹之價,以慰天降災情牛羊之禍。”
顧北邵離魏王並不遠,嘶吼聲如穿雲裂耳,但這並不能代表他能拯救魏王龐大的身軀,可憐的阿哲被堵在另一邊過不來,顫顫巍巍求道:“國師大人,求你想想法子,不然我們要被困死在這了……”
顧北邵叼起嘴邊的狗尾巴草,半跪身軀,熟摸地下溼漉漉的泥水,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年少志氣有加,不過二十歲,便以國師冊封於朝堂之上,有人說他頭髮灰白是修煉丹藥之故,還有人說他本是仙人,是來救北燕百姓於水火之中。
是與不是,還得由他說了算,顧北邵這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不是我們,只是你們逃不出去。”
魏王更慌了,使出渾身解數,拿拳頭砸向堅硬的石壁,不僅讓他自己捱了疼,還一點都沒出來,阿哲都看不下去了,推著他肥大的後背,還一時不查反彈而去。
顧北邵笑了,這可比鬱悶的朝堂輕鬆多了,省得天天跟那群老東西拌嘴,方才那個肥胖玩意還狠狠訓斥來著,不給他點眼色瞧瞧,他就不姓顧。
“你的軍隊在哪裡?我可叫他們過來救你出去。”
魏王不傻,自然也知道顧北邵不安好心,他算知道現今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急於立功,經受不住太子三言兩語的挑釁,下了血本,帶上三分一的軍隊前來,其中不少還得讓丞相去借,真是好大的孝心。
顧北邵這個人最精明的地方,就是不讓人猜得到他下一步的計劃,一旦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陷進他的圈套,緊接著便是威逼利誘:“外邊都是西秦的軍隊,我猜你的軍隊為避衝突,可能已經轉移到幾百裡之外的填沙河,要麼就是黃北坡,魏王以為如何?”
魏王自己也糾結不清,兩個地方他又沒去過,也不知將軍們的作戰方案,猶猶豫豫:“本王記得……李將軍好像往南邊方向走……”
“哦?看來是去了黃北坡,魏王稍安勿躁,我這就去請他們過來,但沒有信物又說不過去。”
“沒有本王的令牌,你去了只能像只狗一樣打發回……啊啊啊啊啊!”
魏王突然喊痛,原來是阿哲在他後背襲擊,用起了葵花寶典,讓他欲仙欲死。
顧北邵饒有興致欣賞這一幕,阿哲在另一邊插進一個令牌,是為邀功,魏王眼睜睜看著被人算計,算計他也罷了,連整支軍隊也將要被人算計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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