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休息,身子已經恢復好了,背上的疤痕淡薄了些,但還留著,琴行幫我更衣,這次換了一身簡便的衣裳,沒有人管我們這些日子,琴行做足了功夫,找到以前雲音暗中挖出的地道。
天天待在房裡悶死了,宮裡的地方我都看膩了,有這出宮的機會怎麼不好好把握?但我又擔心齊王那邊,也沒什麼大不了,就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呆一會就回來,琴行都不怕,我怕什麼?
“郡主,我師兄來了,要談些事,你若覺得久了可以先回來。”
琴行拉著我偷溜到後院,就是那片潛行的草地,我心裡還是有些顧慮,但琴行已經找到了暗道,掀起一團灰塵,她下去看路,確認安全後拉我下來。
“你太明目張膽了,不怕齊王的眼線懷疑?”
琴行爬在前面,被灰塵嗆到,聽到我的話有些不耐煩:“反正就出來看一眼,又不會跑多遠,我還不瞭解他?這些瑣事只要不觸及他的利益,他才懶得管。”
滿手都是泥灰,全身都髒透了,不知為何,像回到了以前在王府那段瀟灑不羈的時光,學會南楚的禮儀,倒覺得應該要潔癖。
琴行爬了一會兒,又停了一會,我納悶不解:“怎麼回事?”
黑不見底,我一手碰到琴行的鞋角,卻感到渾身顫抖,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這附近,我拍了拍她,招呼她趕緊爬吧,誰知道我現在的神情懷疑成怎樣。
琴行還笑話我:“郡主以前爬過嗎?”
我“切”了一聲,心裡想的不知是壯膽還是要強:“你還是以後常來清掃吧。”
爬了一炷香的時間,琴行開啟外邊的草毯,藍天白雲清晰得讓人舒心,暗道裡臭氣熏天快把我窒息了,我伸著懶腰,見一條小河流至遠方的濃密樹林,岸邊種著許多柳樹,還以為到了街道,原來去了郊外。
琴行左顧右盼,並沒有見到師兄的人影,有些失望。
這裡未嘗不是個放鬆的地方,畢竟在宮裡太壓抑了,我到河邊洗了一把臉,將身上的灰塵抹掉,順便問琴行:“這裡是哪裡?京城街道離這裡遠嗎?我想買點東西。”
“郡主要買什麼?”
我可心疼袋裡的錢,胭脂俗粉以前不感興趣的東西,現在卻需要買了,並不全是愛美之心,只是符合郡主的身份,難不成每天滿臉汙垢,當宮女丫鬟看待?
琴行思緒飄到遠方,我連續叫了她幾次,她才說道:“這裡似乎隔得很遠,要買還是等下次,你不是說待一會就回去嗎?”
我洩氣,周圍很荒涼,空蕩蕩,也無人煙,心情難免不受到影響,有一句沒一句聊了起來:“你師兄也是齊王的人?聽你的口氣似乎像說一個大門派的弟子。”
“正是大門派的弟子,算是你的同鄉,東越海之濱,聽說過這個名號嗎?”
東海之濱的人靠打漁為生,近幾年來履遭海寇襲擊,掠奪魚資,朝廷也不管,還將那邊的兵力撤回,引得那邊的人不滿,後來出現一個領頭狠狠打擊海寇,海邊得以安生一時,但沒過多久,朝廷居然要治罪當地的官府,老百姓不明所以,那領頭也不知所蹤,海寇又開始捲土重來……
“你師兄怎麼會去那邊?”
琴行梳理凌亂的髮絲,冷風吹得她低下身子向我湊近一些取暖,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在門派裡混得不好,投靠他爹去了,前些日子他給我傳信,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連稱霸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說什麼要做海的主人,郡主覺得冷先回去吧,我在這等等。”
“我哪像嬌氣的人……哎?那人是不是?”
一人划著一條獨木舟順著河流向這邊駛來,抬起斗笠,面色紅黑,見到我們有些驚訝,琴行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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