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倒也安寧,夜宴將至,我每天練習至滿頭大汗,上臺應該沒問題,父王在外的事也沒以前那麼焦心,顏妃找過我幾次,帶來的都是較為準確的好訊息,只是我想親自見父王,單憑他人說辭,不足為全信,還有你信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雲暮極垂眼聽著,單手扶額,倚在榻上,侍從讀到最後似乎要為主子感到高興:“大人,郡主就不回信,比以前開朗了許多啊。”
雲暮極輕聲道:“寧王沒事,她能不高興嗎?陛下那封信拿過來給我瞧瞧。”
侍從從袖內翻出一條手信,印結金龍散,寫著字型文,帝皇的印章毋庸置疑,雲暮極拆開來看,只見裡邊的內容多半是與顧老賊交易五十座城池有關,看來秦皇還在考慮,只是答應讓出中央牧場的部分管轄權,而且需得取得西秦官方授碟。
雲暮極笑容逐漸隱去,語氣聽著像是惋惜誰:“紀公子走得挺快,我還沒來得及問一些問題。”
侍從卻說:“大人,紀公子其實並未走遠,我們一行人前行數十里,他一直跟在身後隔了些距離,屬下察覺後想向大人稟報,但紀公子說是給大人一些時間……”
“所以你聽他了?”
侍從慌張地跪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屬下該死,請大人恕罪……”
雲暮極緩緩起身,走到那侍從面前,一手抓起他的頭髮,硬生生地將其頭偏向一邊,俯身聲:“看來那紀公子是個趣人,你是收了他多少好處,竟會配合他?他現在又在何處啊?”
侍從低著頭,卑微如蟻,額頭抵在主子的鞋角邊,顫顫巍巍說道:“屬下……屬下不敢背叛大人,只是……”
雲暮極一腳踩上侍從的胸口,惡狠狠道:“只是什麼?哦……聽聞紀公子很會說些好話騙賺人心,顧老賊……顧老賊才會看重他……蛇鼠一窩。”
“大人,事實並非如此,紀公子提出條件,屬下若是能配合,他可告知屬下令大人更為嚮往的秘密……”
……
元宵佳佳燈上出火,宮廷夜宴熱鬧聲光,皇宮內緊張有序地佈置一切,宮女點燈暖冬閣,太監張羅掛彩旗,天色由深藍轉為黑幕,燈火與星火一樣璀璨,數萬只孔明燈飄飄升空。
馬車停地,雲湖公主拉著我的手下來,著急地往一旁過道趕去,見到我們的人神色慌張,又有幾個來不及行禮,駐足遠望。
這時辰也不晚,為何要趕得急匆匆,我不解問公主,上氣喘不過下氣:“夜宴為何會提前?不是說好戌時開場嗎?現在才酉時啊!”
我心惶惶砰砰直跳,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若是出差錯,我以後的名聲就毀了,壓力山大啊。
雲湖公主也跑得雲鬢散亂,捋開一縷長髮,邊說道:“我並不清楚,是皇兄派人來告知的,待會你小心應付便是。”
“齊王?”
我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等到了後場後,樂師舞姬忙亂一團,穿衣裳,畫彩妝,雲湖公主叫他們不必行禮,轉而拉著我到一邊去,並親自為我上妝。
“公主,萬一我……唉,我現在心裡很緊張。”
雲湖公主安慰我道:“你跳完便可,少粗心犯錯,別忘了你這兩個月來的努力。”
我惶惶不安,緊緊抓著衣袖口,突然哭了出來。
“郡主?”
雲湖公主看著有些擔心,不知道該如何哄好我,偶然見起霧的鏡面,計從心來,在白芒的一片畫上一隻王八,我停止了哭聲,很是驚訝。
“父王,這王八是誰教你的呀?”
父王以為我誇他,不由得沾沾自喜:“好看嗎?”
我“額”了半天,才道:“好醜!”
父王不高興,指著畫紙上的那隻龜,說道:“哪裡醜了?父王見過那些海龜,就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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