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殿內,顏妃正在練字畫,突然一宮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嚇得顏妃手一抖,墨水無端沾染了片腳,好好的一幅畫就被這大驚小怪給毀了,翠雲打了那宮女一巴掌,叫囂道:“不長眼睛?沒見到娘娘在為陛下作畫嗎?”
那宮女畏縮成一團,跪在地上,連聲求饒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陛下包圍了將軍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什麼?”
顏妃整個人都傻了,心道陛下怎麼會突然反目成仇?追著過去問那宮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陛下怎會無端端地包圍將軍府?兄長他……兄長他無事吧?”
顏妃氣急攻心,一時心神過亂,頭昏腦脹暈了過去,翠雲扶住她,邀著宮女一起攜至床邊,邊質問道:“我且問你,究竟發生何事?”
宮女嚇得唯唯諾諾,嘴裡說得含糊:“昭和公主突然發病,陛下問醫治不好,便以為有人下巫蠱之術,意圖毒害公主,恰巧丞相到將軍府上做客,發現了板凳底下的扎針娃娃……這才……這才包圍了將軍府……”
“那將軍呢?將軍現在有何事乎?”
宮女瑟瑟發抖,被翠雲抓住手柄,一定要問個明白,只聽她接著說道:“將軍派我先通報娘娘,但是此時情況我並不知啊!”
翠雲氣急敗壞,可無奈現下又問不出什麼,顏妃稍微睜眼,方才的話也聽了一些,淚意湧上眼角,哭著道:“千萬不能有事……本宮往後還得仰賴兄長……”
翠雲急忙安撫道:“娘娘,侯爺定會沒事的,有那人在,不會讓他人害了咱們!”
顏妃勉強展露一絲笑容,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是啊,有那人在……劉家還有一口氣便不會倒下!”
……
我對這些事並不知曉,那日雲湖公主哭訴完後,並未多說什麼,回房休息了幾天,便重振旗鼓,重新做回她的高貴公主,平日裡也多去佛堂與太后誦經,或許是在轉移心事吧,我亦不多問,每次見她回來心情都極好,還說要帶我去她曾經練舞的坊子。
今日一見倒不同凡響,喜歡練歌舞的貴族小姐也都在場,見到雲湖公主來,尊敬地讓出一條道,拱手以禮接喊道:“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玉體金安!”
雲湖公主略展舒眉,洋溢笑容燦爛,拉著我走上前,對諸位小姐說道:“諸位平身吧,本宮許久未到場,說到底還得向諸位陪個不是。”
雲湖公主微微欠身,底下的小姐們個個都受不住,叫著倒也不必。
“公主殿下許是有些難處不能到場吧?”
“公主殿下可否教教我們?聽著坊間老師的訓話卻還是學不好!”
“聽說公主當年的舞技可是豔壓天下呀!”
雲湖公主笑得更甚,嘴角微揚,伴隨著心裡得意:“諸位莫要誇得本宮吹上天,本宮許久未練,可能還會比諸位遜色得多。”
諸位官家小姐又是攘攘著要看雲湖公主跳一遍,即便她愈加推脫,卻還是承受不住捧場的歡迎,只好說道:“諸位小姐稍安勿躁,本宮也想著跳支舞給諸位賠個多年未見的禮,暫且打住,今日我帶了一位小姐,也是過來與你們一同學舞,小白,介紹一下自己吧。”
許久未聽見雲湖公主親切地叫我的小名,倒有些不習慣了,我這個人往往面對這種大場合難免害羞靦腆,便是鼓起勇氣說道:“諸位小姐好,我是東越的郡主夜霽白,大家可以叫我小白……我天賦不是很好,以後還得向大家多多請教。”
想必人群中有官家小姐已經認得我,那日釣魚抓傷了昭和公主,她們此時又記在心頭,忍不住對我冷嘲熱諷,有幾個起鬨還特別大聲。
“難怪見她眼熟,原來是人質郡主啊!”
“姐妹怎麼如此生氣?她是犯了何事嗎?”
“妹妹,你的訊息也未免太窄了吧,宮中都知道是她抓傷了昭和公主,弄得要向太后娘娘告狀,不信你問問她們,那日我們都在場的,她手掌都被打出了血肉……”
諸位小姐一陣驚疑,那眼神像是要躲得我遠遠的,雲湖公主輕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莫要慌張,正了正臉色對她們說道:“往日的事該受到懲戒的已經懲戒了,這裡是練舞之地,旁的不要在本宮面前提起。郡主天賦是差了些,你們也不能因這些短小的氣量而隨意打罵,若被本宮發現,今後也不要來了,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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