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好的畫不能隨意挪動,要放在畫房中仔細晾乾,我心裡很不放心,空曠的宮殿選有幾個人,怕是很難發覺會有人做手腳,又被人坑害,有了幾次前車經驗,我向雲湖公主提議,留人在這裡把守,不然毀壞的畫就不是賀禮了。
雲湖公主掩面啼笑,淡淡說道:“郡主不必太過緊張,人手我早就想好了,但這宮裡靠譜的人不多,以前我信任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現在留在這裡的,也只有翠花姐妹值得信任,便是喚她們來,也心安心。”
對此我無法做到全盤信任,自己還是抽空過來畫房看一下吧,有時候堤防的人不僅僅是外人,雲湖公主這些天頗為古怪,淨對我說些好話,這種反常的舉動更是惹得我提心吊膽,不得不謹慎些。
雲湖公主心細看穿我的心境,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郡主還是不信任我啊,哪怕要在這裡待兩年,都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我暫且沉默,雲湖公主像是要把話說明白,不過是讓我放鬆警惕的技倆,思考了一番後,才試探性地說道:“公主多心了,時間能沖淡一切……”
“呵……好一個時間能沖淡一切。”
雲湖公主笑裡藏著冷意,更不再看我,往一旁牆上的掛畫看去,以宣洩她的憤感,我尷尬得面色通紅,方才估計說錯話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再想想怎樣和雲湖公主好說。
……
話分兩頭,齊王正看著奏則,臉色陰沉了下來,住這邊上清晰地印著幾個字,是有關雪族貿易之事,沒想到他教訓的那個壯漢還敢大做文章,背地裡偷偷的向楚帝告狀,一次不成又一次,真是添油加醋,話不廉恥。
安人抱著賀禮進來,一臉興奮,瞧見齊王臉色不好,還是中規中矩地向他拱手行禮:“王爺,三司部那邊的人送來賀禮,先前您的那招有效,果真把那邊的人都馴服了。”
齊王卻說他大驚小怪,不過是處理高利貸那事給了他們一些好處罷了,這才想趁著他的生辰競相巴結。
安人將一大重賀禮交給下人,看著齊王批閱奏摺休息片刻,才敢出聲插話道:“王爺,聽說郡主那邊給你畫了一幅畫。”
如果我在場,肯定會罵這安人沒安好心,懂不懂說話這人,懂不懂造驚喜這人,把我賀禮說出去,齊王還有興趣欣賞?
齊王只瞪了他一眼,安人掃了興般地收嘴,如同擺設晾在一旁,還不如原地石化。
“王爺,別的閒事可以不說,但有一件事著實來得奇怪。”
齊王緩緩放下奏摺,不禁皺眉,問安人何人。
見齊王有反應,安人心底鬆一口氣,總算能理他了,接著仔細說道:“有一份賀禮上邊沒寫明是何人所送,管家那邊不知該分配何處。”
齊王眉間凝重,問安人是什麼賀禮,安人則有些遲疑,想了半天才說出口,也艱難的描繪那東西的形狀:“是一個石像,長得頗為怪異,上邊好像刻著字,管家那邊已經著人過來專研了。”
齊王似乎越想越不安,因為在南楚人的記憶中,很久以前,他們的先祖在與外族一番激烈的爭奪領地戰鬥中,險些因一些怪異的石像葬送性命,好在先祖不畏險峻,最終創造壯麗河山,只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而已,但在之後,不知從哪冒出一堆傳說怪文,這些怪異的石像被人說是詛咒,又或者說是上天降下的預兆,一直演變成讖言,往往發現之時,將有大事臨頭。
管家將石像遞到齊王跟前,這才看清石像的真面目,宛如一個人頭仰望上空,那兩個圓珠子是似眼睛給人一種死氣注視的錯覺。
半響,齊王收回視感,才道:“將此物收好,來日另一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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