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悠躺在我懷裡哭泣,在無數個孤寂的黑夜中,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最接近的身邊人,就是他心裡的一束光,若是光都沒有了,那人生還有何意義,黑暗中又找不到方向,又該何去何從。
夜子悠很需要光,又依賴光,而我正是他想要的光,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其實很想跟人說話,只不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內心,如同一扇窗戶一開啟所有的風都湧進來了,他要藏的只是那個揹負罪惡的秘密,殊不知他已將這個秘密跟他人生綁在一起,亦或者是被人逼著綁在一起。
我繼續聽著他沙啞的發話,好像也撐不了多久了,我拍著他的後背想叫他清醒一點,他也很努力,一字一句地說道:“齊王的人給我餵了藥……我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連話也不能說了……”
我叫他多想,只不過是受了刑罰又累又苦,喊破了喉嚨而已,幾天過去便會沒事的,其實我心裡也沒底,只能說些好聽的話安慰他,齊王的手段有多殘忍就有多殘忍,對一隻畜生就如此,對人就不必多說了。
或許夜子悠還有利用價值,齊王聽他口中說出的並非全部,要想知道更多,就還要靠著他的嘴巴說話,再說了他是人質,承諾書上寫著不能傷害,他敢違反不成?想到這些,我接著說道:“齊王只是嚇你而已,你要知道人質是受到保護的,或許他們會想盡方法摧殘你,但到底最後還是要平安護送我們回去。”
夜子悠痛苦的閉上雙眼,但願我這番話能讓他聽得進去,他想沉睡過去好好休息,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便是無力也只能化出一聲哀嘆。
他是這樣說的:“很多年前我不會說話,以後我不會說話的,一句也不說。”
看著夜子悠漸起的睡意,我只當他開個玩笑,怎麼可能不說話?總會有些情況能激起他不由自主的說出,不過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現實對他殘忍一些,成長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煎熬,我扶著他小心靠在椅上,但這時宮女卻走過來敲門對我說道,馬車已在下方停了,要讓世子即刻前往。
我重重嘆息,人還是要面對現實,我比夜子悠年長几歲,該是我親自將他背起,沒想到他這麼輕,走起路來也不那麼費力,沒胃口吃不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我只得心裡罵他,與其說罵他,卻是為他著想。
總算安頓好這傢伙後,目送著馬車遠去,我無意間抬頭一看,正巧對上雲湖公主在樓上觀望,有點監視我的意思,她只是一笑置之,轉身回了房中。
過了許久,我才緩緩回過神來,空蕩蕩的過道只剩自己一人,聽著從遠處傳來的大陣仗,許是宮裡的哪位貴人出來,我不想惹事,頭也不回地跑回宮殿。
這一幕正巧被遠處來的那位貴人看到,也是一位美豔婦人,頭戴步搖叮咚作響,手執蒲扇如美人入畫,媚眼不經意一抬,雖比雲湖公主遜色不少,倒也迷人。
她手一抬,轎子落地,跟隨的宮女說道:“娘娘,此地汙垢,不能髒了你的眼。”
美豔婦人笑道:“什麼叫髒了本宮的眼?本宮與雲湖的情誼可是你能說的?”
宮女嚇得慘跪,美豔夫人寬宏大量,說著笑罷:“起來吧,雲湖早就被人唾棄多年,也不差這一時,這位郡主倒是令本宮好奇,寧王膝下僅有此女,到底會如何栽培?”
美豔婦人笑得更甚,手執蒲傘掩面,略寫慵懶姿態,宮女叫人抬起轎子,向一邊宮道遠去了。
後來聽人得知,此人乃顏妃,美貌可謂是後宮翹楚,當今朝中的武安侯,掌握一方兵權,是其兄,楚帝若沒了他的扶持,不一定能穩住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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