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曜頂著發黑的眼圈,卻異常精神,把中藥端到我面前,瞧了瞧我的臉色後,說道:“郡主,今天可好些了?”
我輕笑又咳了幾聲,倒讓趙子曜皺眉:“是……復發了嗎?”
我笑著說道:“這倒不是,反而是趙先生,自從那天上山打老虎下來,整個人就容光煥發了般,說說看,你那天都經歷了什麼?”
“唉,別提了。”
趙之曜隨手撈了把椅子坐下,猶如對我講了個故事:“那草參長在陽光充裕之處,又需有陰林遮蔽,好巧不巧,旁邊就蹲著幾個老虎洞,老虎崽遇見我,以為是不懷好意,連連發出叫聲,將母虎引了過來……”
趙之耀搖頭嘆息,似乎不想說下去了,不過想想既然撿回一條命,也可以在這人世間吹噓一輩子,便接著道:“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即將命喪虎口之時,一人御劍飛行而出,將老虎狠狠地打在地上,將裡面的虎牙一根一根掰了下來……看得我尤為驚呼,這世間竟有如此能人!”
我哈哈大笑,彷彿我成了那打老虎之人,聽得尤為過癮。
“我當時嚇破了膽,靠在一棵樹上,一時也未回過神來,那人就把老虎打死了,問我有無事否,見我平安,他便去老虎洞裡抓了幾隻老虎崽,不必言謝地領了下山……”
我興致來了,問他:“有無問那人姓甚名誰?”
趙之曜唔了半天,突然想到:“對了,那人看著傻憨憨的,是叫……阿聞來著?對,就是阿聞!”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可我又想不起來何時聽過,趙之曜說那人長得牛高馬壯的,更是幹掉幾隻猛獸都不在話下,他沿路走回鄉下時還看到一具野熊的屍體,看起撕裂程度說不定也是被打死的。
“郡主這些日子飲食注意尤為清淡,少喝些酒,多喝些茶水。”
想起昨天喝的那酒,我嚥了一抹口水,趙之曜看出了異樣,忙問我:“郡主喝酒了?”
“沒有,沒有,但……一小口不影響吧?”
趙之曜面色微沉,道:“一點也不要喝最好,現在是中藥在裡頭攻堅克難的關鍵時機,若是出了任何差錯,豈不半途而廢?”
我推著他趕緊出去,連忙說道:“好啦好啦,趙先生快去忙吧,我會注意的。”
關緊房門後,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不是昨晚那雲暮極強行餵我一口,我到現在還覺得喉嚨有一丁點不舒服,我也不想前功盡棄啊。
閒來無事,我又一次撩開窗往外開,病人源源不斷地送來,只怕醫館也招架不住,門口還坐著一些似乎命垂危矣的人,有人不小心踢著他們也不動,很快又有一個被推了出來,脖子上掛著一個黑牌,不知這是何意。
幾個僧人不知從哪處出來,手動佛珠,口唸佛經,拿著木魚敲打,緊接著跪在那些掛著黑牌子的人身旁。
“郡主很得閒啊?”
安人在旁邊走過來,隨手就要關起窗戶,我趕忙制止,說道:“哎?我就看一會怎麼了?”
“八卦。”
一來二去我還真跟他較勁了,欺負我力氣小是吧?那我就用腿,總之就能把窗蓋給頂上。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問你,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安人這翻白眼的動作倒是嫻熟了很多,冷冷道:“郡主就不能換句話嗎?”
我頓了頓,把想好了跟他說:“外頭這病遏制住了嗎?漠漠,夜子悠,昭和公主……額,還有齊王……”
“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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