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凡事都要向前看,就像我做的一場噩夢,身後是無盡深淵,身前是道路光明,是想活命就得往前衝,哪知未來會如何?
我喉嚨有些疼痛,輕咳幾下,覺察有異物堵在裡面,我開啟行李袋找出水壺,該死的,居然漏水了!行李袋裡面的東西都浸爛了!氣得我直接丟在一邊,還有書裡的字全墨染了,本來還想在馬車裡好好看會書。
別再笑我沒文化了,我沒文化看啊!
我雖說也是貴族,但沒讀過書,皇族子女都有專門的翰林院館上識書練字,那時父王剛剛封王,本來可以靠著父王的關係去讀,但奈何學前教育過不了關,又念著我是卑賤的身份,一拖再拖,最終沒有人記得我。
但我也不是白痴,父王還在王府時,每當處理完公務後便會教我讀書識字,期間還不少被擰耳朵,說我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我本來就靜不下心,碰到一隻小鳥飛進書房裡,嘰嘰喳喳叫我就跑去玩了。
父王走後,我逐漸意識到自己當初的錯誤,想著痛改前非,沒想到沒有旁人的指點,學起來是真的困難,一同幹活的大叔們笑死我了,他們雖粗俗文盲,但識的字比我還多,連成語五花八門都能說得順溜。
“子悠,你能借我點水嗎?”
夜子悠胡亂摸索一通,只道:“你看看,紫色的壺子就是了。”
“我找到了。”
我拍拍夜子悠的肩膀,他回縮了一下,別過臉去,通紅的臉色看還是很害羞。
我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喉嚨的疼痛緩了很多,只是還有些癢,這馬車內的空氣也悶,夜子悠再不說話,我可真是無趣死了。
“子悠,你這水壺做的可真精緻,紫氣祥雲……我記得是魯大師的功力才有。”
夜子悠只是點了點頭,不語。
我唉聲嘆氣,夜子悠不說話簡直是一塊木頭,我這是陪一塊木頭坐了一整天的馬車,越想越氣,我接著道:“魯大師可是皇家御工,只有像皇帝、太子、魏王這樣有身份的人才用得起,就連我父王當初想請他修一下墨研都請不了!”
我推了一下他那無動於衷的胳膊,他又縮了回去,全身有些顫抖,可仍就不說話,我曉得可能是陰陽怪氣的話語太過明顯,讓他渾身不舒服,我搖頭嘆息,為了打發無趣的時光,只好向這塊木頭妥協:“你是哪個王府的世子?”
……
“哎呀,你不說話是吧?我打你啦!”
我伸出小拳拳,重錘他的胸口,雖然有些幼稚可笑,但對付一塊木頭,這招確實好使,實在不行就撓癢癢,讓他笑個不停,快對我求饒吧。
“懷王!”
老太監說的話我沒能記住,聽錯了那個無能的康王,要說康王此人,也著實將廢王演繹得淋漓盡致,吃喝拉撒,嫖娼賭毒,無論是欠下的桃花債,還是在外的滄海遺珠,哪一塊都沾染,如果不是賢妃早死,他也不會落入皇后手中撫養,養成個廢物,還挺可憐的。
但說起懷王,我還真一點印象都沒有,現在才知道有這個王侯,許是默默無聞,又或者是我井底之蛙,當今聖上因自小落入水中受了驚嚇,體質很難生育,經過長久服藥後誕下的子嗣也沒多少,其中按長幼排分太子、魏王、寧王、康王、晉王……我也是經常看皇榜的人,記得宮中曾經發生的大事,懷王……倒願聞其詳了。
可接下來無論我怎樣求說,夜子悠就不語,偏頭看向馬車外面的世界,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草原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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