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輪流換班,一路飆車,預收了一疊罰單,傍晚就到了拉薩。直升機等在一條不起眼的二級路邊上,見林無棄下車,肖霄從直升機上跳下來,接手樊衍的車。
林無棄抬手擼了把肖霄的頭發:“杜康家還記得怎麼走嗎?”
肖霄指指自己的頭:“海量資訊,一秒存檔,老大你就放心吧。”
樊衍幽幽地問:“昨晚你和老林通話時間多久?”
肖霄炸毛:“這算什麼鬼問題!這種廢資訊不存!”
林無棄說:“好了,別吹了,趕快出發吧,到時候機靈點。”
“放心吧老大,我又不是新手。”肖霄上車,對著兩人帥氣地揮揮手,絕塵而去。
樊衍和林無棄,則哼哧哼哧搬著屍體爬上機艙。
死人的重量比想象中要沉得多,樊衍直接累趴,顧不上旁邊睡著個死氣沉沉的兄弟,呼呼喘氣:“這四個輪子的,真是偷人越貨的首選工具啊,每次運輸違禁物品都得靠它。”
林無棄難得沒有耍寶,對駕駛員說:“老甲,出發吧。”
無名屍躺在李笑的實驗室裡,緊閉雙眼,只是表情依舊扭曲。
對,就是無名屍體,李笑查了他的基因,沒有追蹤到任何匹配的人。
剛從另一個任務趕回來的彼岸說:“基因定位不到,應該是組織的人從內部加密了。也就是說,這個人,應該也是破能者。”
實驗室的門緊閉,李笑分析:“這個人我們都沒有見過,這根本不合情理,而且他透過出口的時候我沒有收到任何訊息,也就是說,這個人用的是更高的許可權,連我都觸碰不到的許可權。”
彼岸接話:“組織:“頂樓只有三個人,都是組織高層,號稱金三角,這會是誰呢?”
三人皺眉思索,各有心思,樊衍插不上話,默默站在一旁沒有打擾。
李笑打破沉默:“誰都有可能,沒法定論。這件事只能我們幾個知道,千萬不能讓對方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在這裡,否則一定會猜到我們懷疑上他了,到時候對我們會很不利。”
“你們這內部有點亂啊!”樊衍說:“破能者不是守護能量的人嗎,這樣的組織怎麼會在高層出現政治問題?”
彼岸說:“任何利益都是誘惑,這是人的本性,任何地方都不會有例外,更何況能量這種無所不能的寶貝!身在高位,要受到的誘惑自然更多。”
李笑問樊衍:“那個夢,你還能回憶到什麼嗎?”
“上次你已經問過了,那個夢莫名其妙,很長,但內容就這麼多。”
“奇了怪了……林無棄,洗手去!”
林無棄無故躺槍,不平道:“你這個月已經超額了,找別人去!”
“讓別人也來參觀一下屍體?”李笑涼涼地說。
林無棄無話可說,蔫兒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乖乖去洗手。
李笑轉向樊衍說:“待會兒我給你脊椎神經植入一個共情還原,下次你再做這個夢,我們就能看到。”
樊衍警惕地問:“所有夢都能看到?”
“別擔心,我會加篩選設定,你那點隱私對我來說不值錢,浪費時間增加成本!”
樊衍抓住了報仇的機會,斜眼看著李笑:“瘋子,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李笑低罵一聲,轉眼就滿臉諂媚:“樊哥哥,求求你配合一下嘛!你也不希望會有下一個杜康害人,下一個嬰兒像你侄女一樣遭遇不測吧?”
彼岸站在一旁看兩個幼稚的人演來演去,無聲地搖搖頭,輕輕扯起嘴角笑了笑。
樊衍只考慮到他家開門可以逃,沒想到對方可以開門進來,直接甕中捉鼈,幾人的根據地無奈挪到了杜康的別墅。
樊衍和林無棄站在監控室裡,看著十幾個螢幕把四周的蚊蟲都拍得無所遁形,臊得無話可說——人家這安保系統,別說敵人,就連一隻野貓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闖進來,感情杜康答應和他們住,完全是給他們面子啊!難怪還要拽個保鏢在身邊。
現在這監控裡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還有多少個像歐文一樣的人守在暗處。
杜康說:“所有門窗都有紅外線探測,夜裡所有入口處都有電擊防盜,你們晚上就安心睡吧。”
這杜康還真是夠惜命的啊……樊衍幹笑一聲:“之前還大言不慚地讓杜先生住我家,讓您陷入危險,真是慚愧。”
杜康連忙擺手:“不不不,樊先生可別這樣說,你家有特殊之處,你這樣做也是為我考慮,我已經很感激了。”
林無棄說:“那杜先生,客套的話我們也不說了,就麻煩你這兩天一定要加強安保,同時……昨晚的事情還希望您能幫我們保密,畢竟在常人看來,這些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而且知道的人多了,組織也有暴露的風險。”
林無棄說得隱晦,但當晚在場的人中,也只有歐文可以稱之為正常人了,杜康自然明瞭,很配合地表示他一定會轉告歐文。
樊衍聽著,在一旁心裡呵呵——就李瘋子那作風,連監控底下憑空消失都不在乎,這組織恐怕已經暴露千百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