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聘禮重。”王昉挑挑眉。側著臉,對著餘棄痞笑道。“信不信,你家陛下可願意收了。”
“不信。”餘棄溫溫吞吞道。將王昉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陣,鄙夷笑笑。撈過王昉,在他耳邊道。“陛下身長九尺。”
十六歲的孩子身量未足,加上王昉清淩淩的水眸,水豔豔的唇,怎麼看都覺得這模樣帶著青澀的水靈。便是再往高了長,老鼠還能吞大象不曾?
用萃紅閣的姑娘們的葷話說,他就是個被壓的命。還妄想拿聘禮?
“餘棄哇。”王昉撩著餘棄挽著的整齊的頭發悠悠嘆道。“咱們打賭如何?若是你家主子收了我的聘禮。”
“我就三拜九叩跪下來叫你一聲爹。”
“唔,”王昉一愣,摩挲著下巴有些心動。片刻後還是戀戀不捨道。“爹就算了。不若一會兒幫我個忙吧。”
“能從王少爺嘴裡說出幫忙二字,也算是榮幸。”餘棄嗤笑著諷刺他。
“無論如何,一會兒,千萬別離開我。”王昉嘆了口氣。替餘棄理了理被自己壓皺的衣領,語重心長道。“便是一會兒陛下不合禮法,扒了我的衣服,你也不能離開,知道嗎?”
南書房,趙禮在堆積成山的摺子裡頭都抬不起來。神仙打架,下邊便全亂了。饒是趙禮再勉力支撐,也沒有力挽狂瀾的資本。
“累了就算了,這些個東西,看了又有什麼用?”
一雙手覆在趙禮的額頭上。王昉替他捏了捏,心疼道。
“在其位,謀其政。朕還是天子。”趙禮笑笑,由著他一雙鹹豬手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地隨便按著,按頭為名,揩油為實。
“什麼亂七八糟的天子。”王昉嘆口氣,趴在趙禮後背上深深嗅著淡淡的龍涎香味兒,委屈道。“我爹都比你威風。”
“那又如何?”趙禮一愣,好脾氣地笑笑。
“不如何。看不慣罷了。”趙禮越說越離譜。從懷裡順遂地拿出個盒子,遞給趙禮。“聘禮。要嗎?”
“這是?”趙禮靜靜看著他。。
“你是天子,這天下都該是你的。我找遍了府上,也就我這條命配得上你。”王昉笑嘻嘻著,貼在趙禮白皙的脖頸上,輕巧地烙了個吻。
惹得趙禮臉一紅,刷地燒到耳根,那耳垂的一點,像熟透了的櫻桃。
“朕不想要你的命。”趙禮氣息不穩,長長的睫毛輕輕抖顫著,一個莞爾,下意識摩挲著手裡盒子的紋路。
“反正給你了。要不要隨你。”王昉看得痴了,一手揉著趙禮的耳垂,眸眼深深。
所以,他們陛下根本就思考過,“聘禮”這兩個字到底對不對。
餘棄臉上帶著深深的絕望感,杵在角落裡,死心地看著不遠處打情罵俏的兩個人。
心裡不住的滴血。陛下啊,英明神武的陛下啊,難不成就如此甘為人下?
“餘大人,國公爺方才讓您去找他。”一個小太監悄悄溜到屋外,隔著門看到是他,輕輕喊道。
“找我?”餘棄一愣。“不知道我在當值嗎?”
“國公爺說了,事發突然,有些急。”那小太監弓著身子道。
“若是急,便直接來找我就是了。”餘棄輕皺著眉,想著方才王昉的話,心裡一緊。擺了擺手,拒絕道。“平日裡他來的可勤,今兒怎麼了?腳疼?”
“這。”小太監沒想到餘棄今兒死活不和他離開,眼裡閃爍著,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哪兒?我自去找他。”餘棄更是詫異,心思一轉,輕輕一笑。
“就在角門那兒。”小太監一喜。轉了身急匆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