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大軍久戰疲憊,確實不宜再開戰事。”
“那便讓朝鮮王如此狂悖犯上?扣押本朝觀察使一行,他好大的狗膽!”
“都督府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整個都督府上下都要炸了!”
“都督府剛剛大肆慶祝好幾日,轉頭就被人拿鞋墊子抽了臉。”
“剛剛有下官路過都督府外面,隔著幾道牆都能聽見黃督的怒吼和咆孝。”
龔鼎孳聽到有人談起了都督府的事,大概猜到了軍方的態度。
那些武人慣來是看不起那些朝鮮人的,而且今時不是往日隋唐,朝廷佔據遼東,又有第一艦隊在旅順。
大楚君將縱橫環宇,未嘗有過一敗,哪裡會吞下這個悶虧。
只怕陛下不會退步,這仗是必打的。
心裡有了判斷,龔鼎孳率先笑將起來:“諸公,說到底還是陛下燭照萬里,這等不曾內附的藩國,教化千年不止,還是敢背君逆父,由此可知陛下一統之策才是真王道!”
龔鼎孳的馬屁沒人在意,大家在意的是他居然支援對朝鮮發動內附之戰。
“龔相,西征尚未全功,朝廷哪裡來的錢糧用於朝鮮?”
“國內戰力大半都在天竺、哈薩克一帶,便是兵力上怕是有所不足。須知朝鮮雖小,也有三千里江山。”
錢糧和兵力是事關朝鮮事件的重要衡量因素,龔鼎孳自然心中有了腹稿。
“西征多用北方馬軍,華北、東南各省守備師一直沒有調動,都督府在兵力上自然不缺。我們內閣唯一需要關注的便是後勤和錢糧。”
“按制扣除朝中必備庫存之外,剩餘錢糧似乎只能從南洋、天竺等地的預備金中劃撥,龔某卻不以為為必然!”
裴恆聽到這裡,很快就猜到了龔鼎孳的潛臺詞。
那就是國朝籌備了十年之久的國債!
......
北京城內的繁華幾乎是每年一個樣,人口的大量聚集增漲,導致北京每年都不得不往外擴張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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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張守言有先見之明,在開國時就立法控制了全國的地價,但北京的地價之高還是經常出現在各地的報紙上,讓人歎為觀止。
這些年來,北京增漲最快的行業是餐飲業。
根據正武十一年的統計,北京餐飲業上下游的從業人員超過了三十萬之巨。
而正武十一年的北京本地+外來人口也就四百多萬。
具有北京特色的茶館文化,也隨著各地的客商傳播到了各地,與當地的餐飲文化融合,形成了各自獨特的風格。
孔南文就有些不太習慣京城的茶館。
他祖籍是河南,聽父親說祖上還與山東的某個聖人有聯絡。
不過打他十二歲起,他們一家就不再提這個事了。
國朝在那年正式取締了衍聖公這個爵位,並將孔府佔地蓄奴的事公佈天下。
皇帝親手御批石碑立於孔廟之前: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那個孔家大部分人都因罪被流放去了南洋等地,孔聖、孟聖及諸子百家先賢一體改為由國朝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