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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軍部隊,象被狂風吹著的一堆枯葉,嘰哩骨碌地往坡下逃竄。
他們再也沒有勇氣往山上進攻了。
一口氣,偽軍亂糟糟的隊伍,又退回到那段令人“傷心”的魚背路。
這一回,偽軍軍官決心從這裡突圍逃竄。
他們組織起掩護火力,朝下面的山溝裡射。
兩挺捷克式輕機槍,架在石頭上,“嘎嘎嘎”地往下噴射彈雨,步槍也列成陣勢,往山溝處的八路軍陣地,放排子槍,一時間,槍彈橫飛。
“叭叭叭,叭叭叭,”子彈橫飛。
與此同時,偽軍集中了好幾條繩子,一起垂下來,士兵們一個接一個,順著繩索往下溜。
他們已經想明白了,即使被打死幾個,運氣好的話總能順著繩子爬下來。比仰頭往上攻堅,強得多了。
“叭叭叭,叭叭叭,”
山溝裡,焦順帶領的一中隊,冒著敵人稠密的子彈,向偽軍射擊。
正在爬繩的敵人,不時慘叫著,從繩子上摔下來。
但是,敵人這回真是下了決心,在火力掩護下,不顧一切,只管往下爬,前面的摔下去,後面的繼續爬。
焦順拿著狙擊槍,打倒了兩個偽軍,再露頭舉起狙擊槍的時候,幾顆子彈“啾啾”怪叫著從他耳旁飛過去,差點便掀掉了天靈蓋。
敵人已經瘋狂了,他們明白,再不拼命,就會被全殲在這段山路上。
象是一串串蝗蟲,從崖上順著繩子溜下來。
焦順高喊:“二東,開炮。”
躲在溝裡的炮手二東,早就把距離、角度等射擊諸元測算好了,就等著這道命令呢。
六零小炮豎在山溝裡,二東迅速把一門炮彈放進圓圓的炮筒內。
炮彈滑進炮膛,觸動發射簧,“日”的一聲怪叫著,飛向高空,劃出一道弧線,落到剛剛拽著繩子溜下來的敵人堆裡。
“轟”炮彈爆炸了,一陣濃煙閃過,剛剛慶幸逃得性命的偽軍士兵,又被炸倒好幾個。
戰士們看得入神,冒著彈雨,從山溝的邊緣露出頭來,舉槍朝著敵人射擊。
“叭叭叭,叭叭叭,”雙方的槍彈,交織在一起,在空中象是搭了一道“子彈橋”。
偽軍軍官真的拼命了,他一面命令士兵不顧一切地從繩子上往下溜,一面集合起已經落到下面計程車兵,集合起來,朝著山溝沖鋒。
“嗷”偽軍士兵們端著槍,從上面沖下來。
往下進攻,要容易得多,而且敵人還有猛烈的機槍火力掩護,焦順中隊躲在山溝裡,幾乎抬不起頭來了。
“撤。”
焦順一聲令下。
他不想和敵人硬拼。
困獸猶鬥,敵人雖然在戰鬥中傷亡慘重,但是兵力仍然是焦順的兩三倍以上,在性命悠關,急了眼拼命的時候,戰鬥力是會“突然提高”的。
這時候,沒必要硬拼硬碰。
一中隊的戰士們貓著腰,在山溝裡迅速溜走。
“叭叭叭,”槍聲還在急驟地響,子彈從頭上“嗖嗖”的飛過,焦順帶著戰士們不還槍,也不抬頭,把腰貓下,悄無聲息地沿著山溝跑向斜下方的深谷。
偽軍們沖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