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在你家裡?”一見著呂言的面,陳澍立刻問出了憋了一路的疑惑,一個剛剛和男友分了手的尋求安慰的女人和一個單身男人,很難說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呂言瞧著她審視的目光,翻了個白眼:“我叫你來不是找你瞎白話的,等會兒她要回去,你陪她一起吧。”
“你怎麼不去?”
“我?我去算怎麼回事?”
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陳澍立刻察覺了呂言閃躲目光裡掩映的心虛,為什麼心虛?怕見夏宇?為什麼怕見他?
她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想到什麼,立刻的問出了口:“你怎麼就不能去?”
“手上一大堆事兒要忙,真抽不出來那個功夫,不然還叫你來幹什麼?”呂言伸手把她拉進了門,沒攤過這樣的事兒,他怕萬一哪句沒注意,說露了嘴,那才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
“二姐,你來啦”
袁湶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去不見,大概剛洗了把臉,鬢角的髮絲還潤溼著,不仔細打量甚至發現不了她不久前才哭過一場。
陳澍先是點了點頭,走近了,把她抱在了懷裡,臉上少見的露出了點溫和的神色:“不好意思,我昨天以為你又鬧著玩。”
“哎,沒事啦,我都已經想通了,其實我們倆確實不合適”袁湶反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扭動了下身子,掙開了她的胳膊:“對了,你開車了嗎?”
“開了”她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才問道:“這就過去?”
“嗯,衣服太大了,不舒服”她說著扯了扯身上的羊毛衫,在心裡,她想跟他撇清關係,既然都過去了,何必再有牽扯呢。
呂言正想著趁倆人過去的功夫看看昨天李雪拿過來的東西,屁股還沒暖熱,袁湶卻轉過了身說道:“你也一塊過去。”
他搖了搖頭,道:“你們倆去不就行啦,不是就拿幾件衣服嗎,又不是搬家。”
“一起吧”陳澍瞥了眼袁湶,因為背對著,她沒能看清她的臉色,說道:“你們跟他打過交道,特煩一人。”
呂言本打算拒絕,可一抬頭,卻見袁湶倆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似乎打定了主意自個兒要是不跟著一塊她就不去了,到了嘴邊的話也沒法再出來了,撓了撓頭道:“好吧。”
“你自己的買的?”
“嗯”
呂言呵呵笑著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懂車,但屁股底下這輛現代少數也得十來萬,靠著劇院那點工資,在京城生存沒太大問題,可要說買車,純粹就是痴心妄想了,可眼瞅陳澍沒提這茬事兒的意思,也就閉口不言。
“真打算分?”
“真”
陳澍瞥了她一眼,道:“那你記住你現在的話,要是還跟上回那樣,別怪我到時候立馬走人。”
呂言坐在後面,即看不到倆人的的表情,也不清楚倆人到底談論的什麼,但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想著應是關於夏宇的,或許倆人鬧分手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比起陶紅和師春凌來,陳澍一個人,顯然陪她的時間多一些,所瞭解的也更深入。
袁湶的家,應該說是以前的家距離他住的地方不遠,慢慢悠悠的,二十來分鐘便到了門口,只是到了眼跟前,她突然又沒了來時的勇氣,人心總是肉長的,將近十年的感情不是一兩句話說沒就沒了,這進去,再走出來,所有的所有,都將成為過去。
陳澍“唉”了聲,看著她拿著鑰匙卻遲遲不肯開門的動作,道:“算了,呂言,咱們還是走吧”,在心裡,她恨袁湶的軟弱,更多的卻是無奈,一個整天在外邊沾花惹草鬼混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呂言的目光在倆人身上游移了會兒,他看的出,袁湶沒放下,這麼多年過來,哪怕是養條狗,也得生出不淺的感情來。
“咔嚓”
門開了,但是從裡面開啟的,三人幾乎不約而同的抬頭看過去,而袁湶則下意識地退了半步,拿呂言的擋了半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