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靈有罪,沒能保護主子。可是主子是絕不可能和譽王私奔!”若靈跪在地上抱拳,鏗鏘有力地說道。
“我何嘗不知太子妃的性子。想來這回是遭人暗算,城門那一片不要再找了,從譽王府開始查。”白雙吩咐,又問,“太子那邊可有訊息了?”
“太子守著城門,他的人已經從城門開始向外搜尋了。”底下有人答道。
白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咱們這太子是信不過太子妃啊。”
“罷了,咱們自己找。”白雙找來新眉和南霜,“你們倆留在譽王府裡打聽訊息。現在查的這麼嚴,人肯定還在城裡,去街上找些混混無賴讓他們幫著找人,誰有線索,便給十兩黃金作為謝酬。”
“十兩黃金?”若靈不敢相信。
“是。”白雙點頭,“唯有如此,才有找到人的希望。”
酔霄樓把訊息放出,一個下午就收集到十幾條線索,但是幾乎都是無用功。
如此焦急等待了兩天訊息,才有人來報,在城西找到一張手絹。
手絹一呈上來,白雙一眼便認出那是奴兒的東西,她奪過手絹,喊道,“快,咱們先帶人過去。半個時辰後,再通知太子。”
此時,奴兒躺在雪地裡。昨晚黑衣人將她扔在這屋子外的雪地便離開。可憐她已經許多日不進米石,連跑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在這雪地躺了一夜,雪積落在她身上,幾乎要將她掩蓋。
她的小腹如同被人在用刀絞一樣的疼痛,那條鵝黃色的馬面裙被血與泥混著雪染得汙穢不堪,身體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下,痛得她渾身直冒冷汗。
她已經在逐漸喪失理智,沒有任何力氣用來思考,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可是,可是她看著這白茫茫的雪,卻絲毫看不見生路。
你們再不來,我就堅持不住了。
眼角滑下一滴溫潤的淚,積雪幾乎將她整個人淹沒,她努力地抬手,露出一截手指。
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喚著白姨,喚著孃親。
興許是上天聽到她的呼喊,門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若靈帶著白雙從側牆進來,白雙一眼便看到自家小姐的手,她衝上去握住她冰涼的手,“小姐,我來了,白姨來了。”
“藥。”若靈遞給白雙一顆藥丸,這藥是十全大補丸,雖不抵餓,卻能靠著補藥吊命。
白雙忍著淚給奴兒服下藥丸,又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便知是太子來了,她看了一眼昏睡的奴兒,心一狠將積雪埋在她身上,又撒了把雪掩蓋住她們的腳印,方才匆匆退去。
門是被竹遠踹開的。
剛一進來,太子的人馬立刻就進屋搜人。太子環顧四周,卻見院子裡的雪地伸出一隻手來。他的心一驚。她不敢多想,連忙朝著那手跑過去。
在他握住那纖細而冰冷的手時,他惶恐不安,甚至不敢去探她的脈息。他瘋狂地扒開埋在她身上的積雪,雪一散開,露出大片大片的血跡,鮮血染紅了她的裙襬,也染紅了白雪,猶如紅梅。
“大夫!快,大夫!”太子幾乎是顫抖著把奴兒抱到裡屋。
竹清早已在裡面生好火爐,東里弈小心翼翼地把奴兒放在竹清鋪好的毯子上,他的手和他的身上沾上了血雪。他抱著臉色蒼白的奴兒坐在火爐前,一點一點地給她喂下熱水。
他才發覺懷裡的她消瘦許多,幾乎只剩下骨頭。原本飽滿水潤的臉頰變得瘦削微微凹陷,手腕骨頭明顯,像是隨時都會折斷的風箏。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眼角溼潤,淚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落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只是未到傷心處。
躺在懷裡的她瘦削虛弱,氣若游絲,隨時都會離他而去。
他怕。
從來,都沒這麼怕過。
他恨不得狠狠地抽死自己這顆多疑的心,若不是對她心有懷疑,他不會找不到她,她也不會受那麼多苦。
他惱怒,他憤恨。
只能一下又一下捶著一旁的石柱,哪怕手已經血肉模糊也不肯停下。
奴兒,對不起。
對不起,我真的恨不能殺了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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