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宮裡四季花開不敗,設有地龍和冰匠,冬暖夏涼。此刻皇后慵懶地靠在羅漢榻上,美目輕闔,靜靜地聽著葉秋的稟報。
葉秋所講之事上涉朝堂軍機,下至後宮瑣事,內至東宮事務,外至黔州軍務。範圍之廣,內容之精細,讓人為之咂舌。
皇后勢力遍佈各處,說起來還是因為她尊貴的身份。她是草原王最寵愛的獨女,草原王為了愛女早已在盛京培養勢力供皇后差遣,加之元安帝偏愛,予以皇后執金衛調遣權,這些年來皇后自己也暗中豢養死士。
三方勢力匯總下來,皇后早已不僅僅是皇后,而是能夠牽動大夏朝堂命脈舉足輕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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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太子妃看到了凜兒的眼睛?”皇后赫然睜眼,神色嚴肅。
葉秋一頓,點頭:“這件事是我們的人手彙報的,殿下身邊的暗衛未曾上報。”
“凜兒的性子本宮最清楚。”皇后深吸一口氣,她伸手擺弄小案上的梅花,烏黑的眼睛透出寒意:“他這是要護著那個女人了。”
“葉秋,你說這世上女子千千萬,為什麼凜兒偏偏就對她念念不忘?”
皇后喃喃自問,葉秋自然知道皇后要聽的不是她的回答,真正的答案皇后心裡早已有數。
“皇后娘娘,太子妃在外求見。”知憶從外掀了簾子進來。
皇后挑眉,輕輕抬手:“宣。”
椒房內殿,奴兒規規矩矩地坐在下方的軟椅等候。侍女們殷勤地奉上茶水和點心,待大殿中只剩她二人時新眉才低著身子在奴兒耳邊說道:“娘娘,正陽宮可真大,真真是極盡奢侈。”
“收斂好自己的表情,正陽宮內可出不得錯。”奴兒提醒道。
說起來奴兒在皇宮生活數年,其實除了在龍陽殿侍候,大多數時候都待在自己的長清宮。這正陽宮鮮少踏足,也難怪連新眉都被這椒房恩寵晃花了眼。
半個時辰後,皇后才徐徐入殿。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長樂無極。”奴兒福禮。
“平身。”皇后落座鳳椅,而後視線自然地掃過奴兒,倒是個美人坯子,皇后暗想。她淡淡開口:“現在也不是請安的時辰,太子妃此來可有要事?”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好,太子憂心,特地交代臣妾要到母后身旁好好盡孝。”奴兒含著笑說。
“是太子讓你來的?”聽到凜兒關心自己,不論真假,皇后心情總是愉悅很多。
奴兒察言觀色,笑道:“是呀,如今看到皇后娘娘大好,臣妾便安心許多。”
“太子近來可好?”皇后問。
“殿下近日為朝堂之事而憂慮,臣妾看著也是心疼不已。”奴兒作出一副嬌柔心痛的樣子,柔聲說道。
“可是為了恆王一事?”
奴兒點頭:“恆王擁兵自重,不肯歸京。太子憂心,臣妾實在不忍。故而臣妾此來是想請皇后娘娘出手相助。”
“連朝堂上的大臣都想不出辦法讓恆王回京,難道你有什麼好法子?”皇后來了興趣,她倒要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有幾斤幾兩,迷得她的兒子和譽王神魂顛倒。
“恆王不回本就於理不合,只是眾人礙於他手中的軍權而不敢輕易彈劾。俗話說百善孝為先,德妃娘娘尚在宮中,若……”奴兒頓了頓,隨即看向皇后。
皇后自然知道她尚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她神色平淡:“本宮已經派人傳信到黔州,德妃病重,命恆王速速回京盡孝。”
聰慧如皇后早有行動,奴兒並不意外。她只是接著道:“僅是娘娘傳信恆王怕是難以相信。德妃受皇后娘娘恩澤多年,如今病重,只怕還是要德妃親信親自傳信給恆王告知宮中境況才好。”
皇后讚許地看了奴兒一眼:“不錯,太子妃想得很是周到。御膳房今早才送來的餅餌味道不錯,知憶,給太子妃備上一份嚐嚐。”
皇后一向對奴兒不冷不熱,今日突然賞賜餅餌倒讓奴兒有些受寵若驚。她連忙起身謝恩。
餅餌呈上來,色香味俱全。知憶看著奴兒:“太子妃娘娘,這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您嚐嚐罷。”
頂著皇后的注視,奴兒雖覺得蹊蹺但還是拿起一塊餅餌放到嘴邊。
就在此時,太子突然衝進來奪過奴兒手裡的餅餌扔在地上。他怒氣衝衝的模樣嚇壞了眾人。正陽宮裡黑壓壓跪倒一片。
鳳椅上的皇后臉色陰沉,她看向太子,壓著心中的怒火開口:“太子怒火沖沖地來是想大鬧正陽宮麼?”
“我為何而來,皇后應該很清楚。”東里弈聲音冷峻,彷彿是高山之巔難以靠近。
皇后起身緩緩走下來,視線掃過餅餌盒,自嘲一笑:“你以為餅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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