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哎呦!靜子,輕點啊!怎麼現在跟瘋了似的?”
“大汗,你現在是我一個人的了,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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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比一天睡得香,感覺身體在各個方面,逐漸適應這裡的生活了;今天醒來時,她正側身看著我,驚喜萬分的喊著,“您醒啦!早上好啊夫君!”
嚇了我一跳,“出什麼事兒了?”
“以後每天都是這樣,大汗,每天您醒來的時候,我給您做好早飯,沏好茶,衣服放在床邊……”
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隨後還是不放心,幹脆腦門兒頂腦門兒的去試溫度。
“幹嘛?你才發燒了!”靜子往後面直躲,“大汗,也該打算一下將來了,你……想留在日本嗎?”
這下我坐起身來,她很配合的靠在懷裡,我喜歡什麼姿勢她都門兒清,不過這動作怎麼……都像是設計好的呢?
“我太喜歡日本了,安靜、整潔、人們都很有禮貌,大家互不幹涉隱私……反正全是我喜歡的;我考慮……就定居下來,你看這麼樣?”
“那當然好了,”靜子笑了笑,“不過呢,大汗,你對日本還是一無所知,我有必要先介紹一下,省的到時候反悔,好嗎?”
我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啊!早該說一下了。”
“日本呢,就是你不能……跟大家不一樣。”她邊說邊找了個喜歡的姿勢,躺在腿上看著我,“絕對不能被孤立,否則你會死的,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你,沒人能逃脫。”
“誰能死誰還不一定呢。”
“赫赫赫……”她一邊笑著一邊亂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會偷偷的把你的筆折斷,把檔案藏起來,你根本不知道該跟誰發火,跑不掉的。”
“啊?那可夠陰的……”她的話,讓我後背一陣的發涼,“我……跟大家一致不就行了?回頭跟王局他們說一聲,塞進一家不錯的公司沒啥問題。”
“您如果願意的話,我叔叔也會幫忙的,”靜子的表情逐漸認真起來,“但是,跟大家一樣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什麼別人鞠躬你也鞠躬,別人微笑你也微笑;要做好準備65歲退休,這幾十年都要晚上八九點才能到家,即使下午兩三點就沒事兒了,也要跟別人晚上一起去喝酒,否則就是不合群,會被孤立。”
這次我沒絲毫的遲疑,“放心,我一天都不會去的。”
“什麼?”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不可能的!大汗,一天都不能落下!日本就是一個個的小團體,這些小團體什麼事兒都罩著你,但是你要為這個小團體犧牲,服務,從來如此。”
“這樣啊?”聽她這麼一說,我有些含糊了,“我最討厭國內的交際,跟任何人都保持距離,喜歡安靜,願意把所有錢都打給妻子,本來覺著這是最適合在日本生活的……”
靜子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我,“靜靜,我在家裡為你工作,比你還忙,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忍受你的一切,也為你做好一切;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遵守這裡所有的規則,即使很多都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也必須要挨著;沒有想不想做,只有必須從眾,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這裡給每個人都安排好了角色,你只是個零件。”
我聽了一愣,“你比我還忙?那我豈不是白忙了?”
“當然了,”她笑了起來,“我每天給你做的便當也要花心思,可以不好吃,卻必須是最漂亮的,否則別人看到會說閑話;在這裡,現實就是別人的想法,這就是最殘酷的現實。”
這也太慘了吧?我這輩子都在做另類的事兒,做很多人看不慣的事兒,因為我做什麼是為了自己滿意,有自己的價值觀,同流合汙那不是墮落嗎?
“靜子,我們從小學開始,教的東西全都是反抗不公鼓勵革命,為了美化革命連邪教都被描繪成了革命者;大家最常唸叨的是‘出汙泥而不染’,‘橫眉冷對千夫指’,‘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雖千萬人吾往矣’,原來這都屬於抗日宣傳。”
“赫赫赫……”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大汗,跟你在一起真開心,什麼都變的很好笑!赫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