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汗,”他還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您的那些想法……後來靜子都跟我詳細說了,雖然我並不贊同,彙報上去還是應該的。昨晚……昨天半夜……發回來了資訊,上面非常感興趣,但是別誤會,並不是說同意了……可是這個時機……還是中國人說得對,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得信命。”
他冒著汗繞來繞去,繞的我們三個也一腦袋汗,不過,聽他的意思像是有門。
“不說了!哈哈哈……”河野尷尬的笑了笑,“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些足夠裝備一個騎兵旅了,先就是這些,有什麼需要的您還可以提,物資方面我們盡量予以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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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野隨後招了招手,“山田君,過來一下,這是山田秀志,以後……幫大汗開車,也負責與我們的聯絡。”
這哥們一過來我肚子就疼,就是打我的那位。日本人的視角是比較另類,怎麼選他呢?跟活佛和烏雲交換了一下眼色,看來他們也是同意的。
“非常感謝河野先生的幫助,也有勞您帶我像……致謝;這些遠遠不夠,我還需要人,一支精銳,幫我回去穩定局勢,這是正式的請求。”
河野冢嘆了口氣,“我的大汗,昨天你們已經敗了,今天黑衣教的快速縱隊就會繞過烏蘭察布,決戰白音查幹;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就是烏蘭察布圍城戰,你知道嗎?這次他們有二十萬之眾。”
河野冢本來以為這是顆重磅炸彈,說完了又發現,對面三個人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也比較意外,語氣又變的和氣起來。
“您啊,不瞭解日本人,我們謹小慎微就怕出錯,現在這個關口支援您,已經是發瘋的舉動了;再要兵,怎麼可能呢?不客氣的說,您知道出兵意味著什麼嗎?”
這時,內其託音活佛終於發言了,“我知道意味著什麼,河野先生,從您到這裡的那一刻起,一個時代開啟了。大汗這時候提出借兵,是一種信任,是表示感謝最好的方式。
萬事開頭難啊,您要是覺著難辦,正說明在做無比重要的事兒;大家開始試著做同路人,從一開始就患難與共,這是多好的開局啊!現在沒時間了,我們沒幾天就要動身,也希望您能轉達我們的意思。”
“這樣啊!……”活佛的話明顯起了作用,河野冢沒有爭論,而是在仔細的琢磨,“好吧,終歸還是要回去寫報告,所以……”
無論怎樣,今天比昨天好太多了,河野冢還多坐了一會兒,後來已經是談笑風生,賓主俱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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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送上了車,河野冢拉開車窗與我們招手告別,幾個人很有禮貌的,等車開出一段之後才往回走;正要和山田說點什麼,一匹馬飛奔而至,差點把我撞到,誰呀這麼冒失?就是那個哈爾巴拉。
他瞪著眼睛,已經急的有點口吃了,“大汗!人在,在,在那輛車裡!”
我當即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哈爾巴拉只認得河野靜子!
“棗紅馬!”我不會吹口哨,就靠吼,棗紅馬蹦著高跑了過來。
沒等它停穩我已飛身上馬,穿過人群,穿過各式各樣的帳篷,棗紅馬發了狠的加速,它應該也知道車裡坐的是誰了;回頭一看,那五十人的衛隊舉著大汗旗,一個不拉的追了上來。
隆隆聲響起,河野冢開始還停車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就意識到了不妙,一個勁的催促司機加速;越野車捲起漫天飛塵,像被擊中的飛機一樣向前沖去,後面的棗紅馬依舊緊追不捨。
聚攏過來幫著卸車的騎兵和牧民,運送物資的河野冢手下,都停下來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難道談崩了又打起來了?
哈爾巴拉和阿敏本來拼命的跟在後面,漸漸放慢了速度,最後幹脆停下來觀望,這棗紅馬就是個瘋子,根本追不上。
靜子呢?一開始還偷偷笑著看這場追逐賽,漸漸的回過頭不敢看了,最後幹脆捂住了眼睛;她沒勇氣再看下去,卻感受到了越野車的劇烈顛簸,聽到河野冢的不停催促,說明始終沒有甩掉對方。
漸漸的,她終於聽到了馬蹄聲,棗紅馬呲牙咧嘴的一點一點接近,她又有了大紅山的那種感受,命運,是躲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