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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多回到了營地,酒醒的我坐在車上仍渾身無力,一路奔波的靜子反倒像是憋足了勁兒,車還沒停穩就開始往下搬東西。
隨後,她急急忙忙的先去平整了一塊兒土地,稍微一點點不平的地方都要墊好,小心的鋪上了地板,又架起了四個哈那;接下來的活兒一個人就幹不了了,我舉著天窗站在了地板的中間,她圍著我把一根根的椽子搭在天窗上,就像搭積木一樣,另一頭用專門的繩子扣在哈那上面就行了。
靜子要圍著我轉整整一圈,她每次拿起一根椽子都朝我笑笑,隨後非常認真的搭好,我們的家就這麼一點點建立起來。此情此景也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把我關在了裡面,用合理的結構,結實的料子,牢牢關在了心裡。
隨後在椽子上鋪羊毛氈,再鋪外面的防雨棉,最後用粗繩子捆三圈。白色的蒙古包終於映入眼簾,上面的藍色祥雲和如意花紋美輪美奐,三道繩索讓蒙古包看起來又像個粽子,樣子看起來萌萌的。
“大汗!”終於一口氣忙完的靜子,使勁撲進了懷裡,側臉凝望著她的作品,“大汗……”她不停的輕聲喊著,幸福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時,淚水又開始從她的臉頰滴落。
“看見什麼都哭。”一邊埋怨著她,一邊很職業的幫她擦眼淚,是我琢磨那四個字的時候發明的;不能用手,容易戳到臉,手也不幹淨;要把胳膊橫過來,貼在臉上,將眼淚沾下。
這下靜子真哭了,“它能在這裡立一個月,立一個星期,我就此生無憾了,嗚……”
“你們就是櫻花看多了,看出病了。哎呦!”
靜子對著胳膊就是一口,隨後又是捶又是打,“你才看出病了!最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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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她算是發作了出來,隨後一邊挽著袖子,一邊囑咐著,“你好好休息吧!”
她收拾著車上的物品,還不時的拿著駱駝水袋過來,輕輕的舉到了我的嘴邊,“還溫著呢,喝一口。”
“喝水啊!”被親了一口的靜子,一邊打著一邊躲閃,紅潤的小臉蕩漾著笑容,“快喝!”
我也抖擻精神加入了進去,太陽的餘暉再次拉長了兩人的身影,呼呼的風吹動著衣衫,兩人時而忙碌,時而商討,時而畫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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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又是月光如霜,只是戈壁灘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萌萌圓圓的東西,連曠野都露出了生機。
“這是真的嗎?”靜子有些怯生生的躲在身後,小心的摸著門框上的花紋,似乎這是別人家的東西,不是她隨隨便便能進去的。
“你在想什麼?青。”我一邊問著,一邊輕輕攬住了她的腰,腦子裡出現了各種動作畫面。
“你要是不洗腳,身上帶一點點土,我就把你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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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了半天還是王局請客,一幹人又彙聚到了那家羊雜店裡小酌。
在草原上吃羊雜喝白酒,跟內地完完全全是不一樣的,六十多度的酒不醉人,一口羊肝進嘴,越嚼越香;沒有煩人的頭疼,也沒有辣嘴辣嗓子,渾身上下暖暖的,越喝越舒服。
酒過三巡,王局側身對吳長老言到:“骨都侯,你知道今天意味著什麼嗎?”
吳長老瞥了他一眼:“這你都知道?旗都不知道哪兒去了,跟你說啊,青冢那次沖鋒……”
嘉航實在忍無可忍,“說今天的!”
“嗨!”吳長老一拍桌子,“今天的意思就是,沒人管我們了,以後獨自面對各方神教;現在豐鎮已經開戰,是我們去摸人家老虎屁股,孟和那幫人啊,嘿嘿,弄不好啊,對黑衣教大開殺戒,這回咱成暴徒了,打光了為止!”
王局仍盯著吳長老不說話,吳長老反倒有些不自然了,“看嘛?”說完又夾了口羊肝,對著老闆喊了一嗓子,“再來一盤!少放羊肝,多加點兒洋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