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門關上了。
一虎一鳥夾在一人的腋下,六目相對。
“哼!”愛因斯坦不甘心地哼了一聲。
愷撒也默默轉開了目光。
海因裡希把它們放下了,想了想說道,“我相信蘇拉生病跟你們沒有關系,但是,為了確保萬一,可不可以請你們今晚在我的房間委屈一下呢?”
見它們沒有說話,海因裡希又道,“你們都是蘇拉的召喚獸,跟蘇拉的關系親密,她生病了,不知道會不會對你們也有什麼影響,我不是專業的藥劑師,也不太懂召喚師和召喚獸之間的依存關系,所以,在能夠確認之前,我想最好不要讓你們待在同一個房間。不過你們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請城裡的藥劑師來,如果他說沒有關系,那我們再回去,這樣可以嗎?”
愛因斯坦輕輕地拍了拍翅膀,在原地走了兩步,想說什麼,被愷撒伸出短短的爪子攔住了。
“嘖。”它發出一聲叫聲,閉上了嘴巴。
愷撒抬起頭,圓眼睛跟海因裡希對視著,“那你呢?”它問。
“我會留在蘇拉的房間,”海因裡希抿了抿嘴唇,“夜裡總要有人照顧她,喂她喝水、替她擦汗、觀察她的情況,——如果說做起這些,我想我們當中,只有我比較合適。”
“那你會欺負她嗎?”
海因裡希愣了一下,這一瞬間他竟然想到了別處,畢竟此時的蘇拉迷糊又軟綿,像一塊半熟的蛋糕,如果有人對她圖謀不軌,她別說反抗,只怕就連呼救也做不到。
海因裡希忙搖了搖頭,把這些不合時宜的思緒從腦海裡趕了出去,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會去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不會。”他說,認真地看著愷撒,“我會保護她的。”
愷撒同樣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再說什麼,只是一轉身,朝隔壁房間走去,路過愛因斯坦的時候還不忘拍了它一下,“走了。”
“幹嘛呀?”愛因斯坦不明所以。
“去睡覺。”
“嘎?!”
然而蘇拉的病並沒有好轉。
第二天一大早,街上的商店還沒有開門,海因裡希已經在羅西先生的指點下,請來了藥劑師加西亞老爹。
加西亞老爹今年一百五十三歲了,精神卻很不錯,穿一件體面的白色襯衣,熨燙地平平整整,沒有一絲褶皺,他是琉西塔克城唯一的一名六級藥劑師。
“唔,尊夫人就是發燒。”他看過蘇拉以後,摸著下巴上雪白的胡須說道,“她的身體有些虛弱,之前應該過了一段風餐露宿的日子,積累了病因,等到安定下來,精神鬆懈,這才爆發出來,不是太大的問題。”他看向海因裡希,又問,“你給她喝過退燒藥水了?”
“昨晚已經喝了,只是一直沒有退燒。”海因裡希道。
“哦這沒關系,退燒藥水通常起效得比較慢,如果中午之前還沒有退燒,可以再給她喝一劑,這次就不要兌清水了,濃度高一點會更有效。”加西亞老爹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切成正方形的羊皮紙和一隻羽毛筆,羽毛筆不用蘸墨,直接在紙上寫了起來,“我再給你開些別的藥,都是幫助尊夫人安神的,她現在需要好好地、放鬆地睡一覺,睡醒了,自然就好了。”
聽到這句話,一大早因為擔心蘇拉也爬了起來的愛因斯坦和愷撒都悄悄地鬆了口氣。它們昨天晚上換到了海因裡希的房間,說是睡覺,但都翻來覆去地沒有睡著,愛因斯坦唉聲嘆氣了一個晚上,愷撒連修煉的心情也沒有了,一虎一鳥難得地沒有鬥嘴,在黑暗裡維持了一晚上微妙的平衡。
第二天一起來,它們聽到隔壁有動靜,本能地就想跑過去看看,然而想到羅西太太和海因裡希昨晚的那番話,又停下了腳步。最後,愛因斯坦靈光一閃,屈尊降貴地讓愷撒坐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飛到蘇拉房間的窗外,隔著半開的窗戶,一虎一鳥就光明正大地聽海因裡希和藥劑師說話。
海因裡希應了,朝窗外看了一眼,抬起手跟它們打了個招呼,又問加西亞老爹關於魔獸的問題。
加西亞老爹擺了擺手,“這不要緊,召喚師和召喚獸本來就是一體的,不會有什麼影響。”他寫著,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仍舊躺在床上沉沉睡著的蘇拉,小聲嘀咕著,“召喚師啊,琉西塔克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召喚師的身影了?嘿,可真稀奇……”
作者有話要說:
愷撒:騎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