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爺和爹對大哥就要比對他們這些弟弟們要嚴苛,在他的記憶中,大哥除了農忙時跟著下地幹活外,平素裡都在家中讀書。
不像他們,該玩玩,該鬧鬧,只了猴都不知道烤過多少。
小時不知,當他們年幼的要去幫著家人幹活而大哥卻是輕閒的坐在屋裡看書時,還為此心裡不舒服過。
等長大了才明白,大哥那日子也並非是好日子。
可就算這樣,大哥也並沒比他多吃什麼好東西,頂了天的奶會塞個菜餅子,大哥還留一半給在外玩得髒兮兮回來的他。
他在西北日子難,在京中的大哥又真的比他好過了嗎?
就擱他這京中待的這些日子,瞅瞅,遭了多少的算計?
何況大哥還在戶部那地方。
寶兒,他不敢去回想,明明他自小就立志要保護妹妹的人,可現在呢,妹妹從西北一路趕回來,府門都沒進就先進牢裡去看他。
看著三郞已經是一副自責又正在悔悟的樣兒,灼棋也就不再繼續了,他只是來勸解,又不是真的來把人給說惱了反而鬧得師叔一家不合。
雖然話說的重了些,可三郞又不是老爺子老太太;不重拳的擊一擊,要是腦子還是轉不過彎來呢?
再說了,瞅著師叔的意思,那對三郞也是寄予了厚望的,要是連這點話都聽不得,那索性也甭姓祈了。
省得還要師叔費心費力。
重重拍了拍三郞的肩,又將他身上的大氅裹得緊些,沒再吱聲的起來,給還候在一旁的葉嬤嬤使了個眼色,抬腳離開。
與此同時,慈安宮內有隻小腳丫子也正朝著屋外走去。
房門無聲的開啟,驚奇的是,竟無半絲寒風往屋內灌。
祈寶兒緊了下大氅出來【不是她會感覺冷,而是一旦披上大氅的人出行都會有這習慣性的動作】,早已候在屋外十二與尉遲連忙上前。
尉遲:“主子,人剛進宮不久,正往慎刑司那邊去了。”
十二:“慶王府那邊在人離開後已經全數被控制住,不過那個假世子不在府中,聽他院裡的人說,端王請他吃茶,可能夜宿在了那邊。
屬下的人也已包圍了端王府,暫時端王府那邊還未有動靜。”
端王世子的事兒還沒傳出去,人被皇上給關在了宮裡的慎刑司中,端王府還邊似乎還沒得到訊息,反倒是慶王府那頭竟是動了起來。
要不是主子有先見之明的讓他盯住慶王府,端王世子晚上一個不好可能真會被人給救出去。
祈寶兒點了點頭,邁著小短腿但卻速度並不慢的朝外走去。
十二和尉遲倆無聲的跟上,哦,十二還先順手的將後面的房門給輕而無聲的再度關上。
後宮有規定的下鑰時間,可這點對祈寶兒來說並無阻礙。
慈安宮的宮門口今晚也不再是宮人當值,而是一個個身穿著鎧甲瞅著就威風的麒衛。
麒衛們遠遠看到從裡面出來的三人,就已經打著手勢開啟了宮門,然後默默的站到一側,等三人離開,又再度的將宮門關上。
好傢伙,要不是一個個都光明正大的,臉上也是一個個正然浩氣,這一幕瞅著頗有些地一下一黨在接頭的感覺。
夜裡的後宮是寂靜的,也有些詭異,一般膽小的人估計還真不敢夜裡在皇宮內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