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府外是冉冉睛天,可從府門一進來便是兩方天地,眼前昏暗一片,頭頂似有大霧遮住了光明。
雖沒到讓人五指不可視的地步,眼前也已是天黑之景。
而且明明府外是炎熱的夏天,一腳踏進來立刻秒變冬天,那股子寒氣還直往大家骨子裡冒。
錢文同哆嗦著搓了搓手臂,“這裡看來怨氣很重啊。”
兵部的人多少都知道些和阿飄有關的事,倒不全是因為他們的頭兒是祈寶兒的原因,而是京中有些一旦涉及到飄的事,當尋常的部門處理不了時,比如有些是飄做的兇一案京兆府沒法解決時,就會轉到刑部或是兵部的手上。
以前兵部沒有祈寶兒在,也會請道長或是大師前來相互。
所以在場的一個個,雖說解決不了和飄有關的事,但對這些和飄有關的事兒,多少都有些瞭解。
眼前的景象,對於他們來說倒也不會因這變化而感到無措。
一衙役也是邊哆嗦邊說:“這起碼得是厲鬼了,說來韓王府造孽那麼深,會被厲鬼報復一點也不奇怪。”
話落,還狀似看不清而被拌倒了般的踉蹌了下,腳不小心的正巧就踹到已經改成被衙役們拖著走的韓王身上。
韓王一進入府內便一臉絕望了般的沒再掙扎的癱軟了下去,衙役們便也不費那勁的繼續幾人架著他走,而是改為了只一人拖著走。
由此可見,韓王起碼在兵部這些衙役們的眼中,是多麼的不討喜。
對於這些衙役的小動作,祈寶兒等人不是沒看到,但沒一個會在意。
祈寶兒先掃視了眼周圍,她還真沒想到,韓王府內竟已經都快成了鬼窟。
看來,韓王府內有能遮擋鬼氣的東西存在,否則如此大陰之地她不可能發現不了。
僅只是府門進來,就已經有七個飄在前面遊蕩著。
這七個飄生前應都是韓王府上的下人,死前也算是沒受什麼痛苦,起碼著一個個還全須全眼著,沒像扒在韓王身上的那些飄一樣想找出個齊整的飄都不成。
這些飄身上也沒多少怨氣,對他們並無任何的攻擊性,看到他們進來還主動的讓出路來,只躲遠遠的好奇觀望。
再往裡走,整一個就是陰間鬼府邸,四處都飄著阿飄下人在來來往往。
走著走著,錢文同等人都開始出現恍惚,一會兒眼前是靜得有些嚇人的王府,一會兒眼前又人來人往似乎府內一切正常。
眾人腦子也漸漸的從恍惚到全然不會思考,只本能的緊跟在祈寶兒的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道軟膩又清冷的聲音似乎是從天際傳來震在他們的腦中,炸開迷霧逐漸清明。
“是你在召喚我?”
清醒過來的眾人一看,好傢伙,眼珠子差點沒嚇出眼框去。
只見他們不知何時已站在一個院子裡,他們面對著的是院子內一個角落的井口方向,井沿上正坐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如果僅只是井沿上坐著個紅衣女子這自然嚇不到兵部的人,一個個全都是經歷過戰場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
嚇人的,是那女子此刻的模樣。
臉上似是被人拿著什麼利器一通亂刮過一樣,皮肉外翻著完全找不到一塊還能看出是皮的地方,雙眼空洞著眼內已無眼珠,鼻子也被利器所割,大張的著嘴內空無一物。